“诸葛先生与少主相处了这么多日,怎么还显得这么生分。”
待诸葛辉将房门关严之后,站在一旁的何无咎却忽然发声。
“家主太过年轻,再加上鄙人本来自敌营,哪里能够和何先生与拓跋先生这些‘老臣’相提并论?”
“何先生?拓跋先生?老臣?你这书生说得话倒是新奇,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和小悠呢,不过我和小悠可算不得什么老臣。”
诸葛辉加入司空孤麾下已经过去了数日,但面对司空孤之时,诸葛辉仍是很难忘却走出官衙被人打晕,转而苏醒之后见到司空孤时的模样。
“诸葛先生?别来无恙?”
那时候根据窗外天色判断,应该是傍晚时分,虽说头晕脑胀,但脑袋上却没有传来半点疼痛。
待看清了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模样,诸葛辉双目不禁瞪大,那长须也微微颤动,清了清喉咙,却感觉喉间一股铁锈味传来。
忍着疼痛,却让诸葛辉声音变得极为嘶哑:“司空……司空少侠?”
司空孤左瞧右看,似乎有些不解:“怎么了?这才过去一日,诸葛先生就认不出在下了?拓跋,去盛一瓢水来,再备好酒菜吧。”
言罢,司空孤又望向诸葛辉:“诸葛先生就别瞧了,这里便是在下下榻的客栈,只不过是在房内而已。”
诸葛辉摇摇脑袋,似乎想要甩掉从大脑中传出的不适,但这么一动,却让他感觉天旋地转,他眼中的世界比起酒醉得不省人事之前不遑多让。
“来,诸葛先生,喝水吧。”
不知过了多久,司空孤的声音才从耳畔传来,然而诸葛辉此刻却已是趴倒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像一只即将渴死的鲤鱼一般。
昏昏沉沉之中,诸葛辉只感觉自己脑袋被谁托起,一阵冰凉又从嘴唇传入口中,接下来,又滑过又热又疼的喉咙。
说来也怪,在拓跋悠将凉水灌入诸葛辉口中后,诸葛辉眼前世界便渐渐清明起来,当第二瓢水送到嘴边时,诸葛辉已经能够主动结果水瓢了。
“诸葛先生慢着喝,酒菜一会就送上来。”
然而诸葛辉哪里能够将这些话听入耳中?这些从水井中打出的甘泉,在诸葛辉看来与琼浆玉液也没有什么分别。
“你们点穴功夫这么差,还需要用蒙汗药来帮忙么?”
隐隐约约间,诸葛辉听见了司空孤的声音,似乎是对那个将水瓢递给自己的人说的。
当第二瓢水一饮而尽后,诸葛辉才感觉喉间干涩舒缓了一些。
“诸葛先生,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正事了?”
那个似乎永远都在微笑的司空孤,待拓跋悠离开这间房后,才对半坐半卧在床榻上的额诸葛辉问道。
诸葛辉怎么也不没有想到,司徒家居然会在一夜之内倾覆,司徒楼惨死、司徒雷被冀华廉一剑穿心。这两位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居然连两个黄毛小子都敌不过。虽然昨夜在府衙中见到楚钟承之父,上一任楚家家主楚凡修之后,诸葛辉便知道司徒家恐怕已经落入了陷阱。在离开府衙之时,诸葛辉只感觉通体发凉,却没有想到,他想象得司徒家最差结局和如今司徒家结局比起来,就如同天上地下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