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厢房内,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经久不散。
满头大汗的阿牙不停的对着碗内的药汁,以免太过烫嘴。黑色泛着苦味的药汁在白色的瓷碗里不停的翻腾着,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在空气中盘旋着。
阿牙将手贴在瓷碗上,发觉药汁已经对凉了,这才停手将药碗放在桌上。看着躺在床上额头滚烫,就连脸上都烧的通红。阿牙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安。
自那日妙荨欢因风寒而晕倒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俩天了,喝了好几副药了,但就是不见好转,今日傍晚反而发起了高烧,这让守在一边的阿牙很是担心,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得去求求那些平日里给主子们看病的大夫们,他不应该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让一个不知名的庸医就来给光头看病,甚至还把庸医开的药给光头喝。现在可好了,都吃出事了,这哪是救命的药啊!
看着桌上置着的黑乎乎的药汁,阿牙咬唇纠结着,喝还是不喝?
忽的紧闭的窗户被一阵大风给吹撞了开来,吹得桌上的药碗内的药汁哗啦啦的作响,甚至药汁都被溅了一桌。这股大风仿佛有意识般的刮向坐在木扎子上的阿牙。
阿牙略显单薄的身板在风中却显得魏然不动,风刮在阿牙的耳边悉悉索索的响着,仿若在传达着某种信息。
不消一会,大风就顿止了,屋内十分安静,只有满桌四溅的药汁才能说明刚才有大风刮过。阿牙,带着莫名的笑意静悄悄的走出了房间。只留满室药香。
就在阿牙刚走不久,总管庞卢就风风火火的领着一队人马冲进了小厢房内,看着这遍地狼藉的厢房,庞卢不可避免的皱了皱眉,这光头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住所都能整成猪圈模样。
本来庞卢正挑灯核对府内支出与支进的银两账目,前段时间因着自己跟着将军外出随军,所以导致府内堆积了许多的账目,一直交由三瞎子代管府内的大小事宜,现在自己回来了,当然得由自己接手,就算是老实敦厚的三瞎子他都有点信不过。
可正当他看着杂乱,烦细的账目时,将军却让人带话过来了,说是这两日身边的小厮用着非常的不如意,人精的庞卢立马就听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两日刚好是那个光头小子感染了风寒,庞卢早就让人休息几天,便给将军另外挑了个机灵的小厮。
看来,他得亲自带着大夫去光头小子那里给他好好看看,保证他明后天就能在将军面前活蹦乱跳。
无视小厢房内的狭窄,一堆人硬是挤了进来,原先在医药局趾高气扬的宋大夫此时一脸认真的仔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光头,见着脸色通红额头直冒冷汗,肯定是发高烧了。原本还想过去把把脉,好对症下药,才伸手,就被凭空多出来的一双大手拦住了。
跟着来的吴喆,在见着宋大夫将手搭上去把脉时,心里狠狠的一跳,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吴喆在想到如果躺在床上的光头被发现是女子的话,那原先给她开药的自己那岂不是成了包庇隐瞒的罪人或者连病人是男是女都不知晓的庸医了,所以现在他已经同躺在床上的妙荨欢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必须得阻止宋大夫。
“慢着,这不用把脉了!我这里有瓶专治高烧不退的奇药,只要吃后不出一个时辰他就能将烧退下去,保证他修养两日就药到病除。”吴喆握着宋大夫的胳膊一脸轻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