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灿没有说话，这胖子到底有没有看懂发生了什么事，练霓裳砍掉耿绍南的手指是因为什么，耿绍南对练霓裳出言调戏，要是不做出处罚，还是那个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玉罗刹”？

而且只断了两指头，太便宜那个混蛋了。韩胖子说的这些，正是《白发魔女传》的优点，这些不都是练霓裳真性情的表现吗？

季灿上辈子就是个普通的男生，和大家一样，看了《白发魔女传》之后，就把练霓裳当成是心中的女神，尤其是看过张国荣版的电影之后，林青霞就是他心中的“练霓裳”，那样的野性那样的活泼。

韩胖子不知道，自己已经侮辱到了季灿的女神，自顾自的说着

“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又塑造成这个杀人魔王的形象，这会大大降低读者的兴趣……”

韩胖子后面说的什么，季灿完全没有听到了，他做的这些事情只是想把前世的文学作品，滋润这个文化枯竭的时代。如果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修改，怎么对得起辛苦著作的梁羽生先生。季灿的拳头握了又握，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

“韩主编，我认为这些正是练霓裳的优点，我塑造的正是这样一个不羁的形象，如果更改了，人物就不这么鲜明了。”

被季灿打断的韩为民，脸色变了变，却又想过那“一百万”，忙扯出笑脸说道：“好，好，我们就先不谈修改的问题。谈下稿酬的问题，本来你这书，我只能给你千字一百。”

季灿听见这明显低于市场价格的稿酬，皱了一下眉头，继续听下去。

韩胖子以“都是为了你好”的语气说道：“因为你是个新人，现在新人不好混啊，文坛不景气啊。哎……”装模作样的叹气一声，语气一转：“不过嘛，我看你这孩子的文笔还是可以的，如果你愿意修改一个小小的地方，我不但能给你千字五百，还能给你一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

韩胖子满意的看到季灿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自己

季灿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像大忽悠，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他悄悄的将韩为民手边的稿子挪到自己这边……

把稿子拿了回来，季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韩主编，您说的小小的地方是什么呢？”

韩胖子露出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从他听见季灿说写书是为了赚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事情成了一半了。

“就是署名。昌黎企业知道吧？呵呵”韩为民挺了挺腰，炫耀的样子像是他是昌黎的老总一样。

“昌黎企业的黎总，要为他的儿子找一个枪手，你的《白发魔女传》就是敲门砖。以后你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尽啊，哈哈。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完抬头大笑了起来。

“韩主编，我的作品就不会卖的，我更加不会给人做枪手，今天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过。我先走了。”季灿站起身来，趁着韩胖还在仰天大笑的时候，快步的跑出了办公室。

到了外面他立刻一溜烟的跑了，还奢侈的打了的。

韩为民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他没想到季灿会拒绝，更想不到一直平淡的季灿会突然开溜。韩胖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想跑，还怕我会找不到你吗，我会让所有的出版社都拒绝你，早晚还得给我灰溜溜的回来。想着，他拿起了电话

“小王，你去把刚刚走的那个年轻人的信息给我拿过来……什么？他没留……你干什么吃的……保安，保安快点去追……什么？人早就跑没影了……”

韩胖子虚脱的坐在椅子上，扯开快要勒死他的领带，一下午的时间全浪费了，还得继续找人，一百万到手的一百万就这么飞了……

他咬咬牙，又打了一个电话：“小王，把前天的那个作者叫过来，我们继续谈。”

出租车里的季灿，笑吟吟的看着手机里的录音，吃一堑长一智，上辈子他吃亏吃多了，这辈子留了点心眼真不错。

柴昌黎啊柴昌黎，你几次三番的找我麻烦，哥哥一直记着呢，本来还想找机会收拾你一顿，没想到自己把把柄送上了门，今天就算书没出版也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