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是不喜欢,宝儿就不帮着太子妃欺瞒您了。这牛肉干儿,的确不是娘娘做的。”
说着,神秘一笑,又露出那口白牙,拿身子蹭了赫连拓一下。娇羞道:“是宝儿亲手做的。”
赫连拓一口茶喷出来,慌忙避开他的狎昵。
一提到那女人他就莫名其妙地烦。若不是母后强加给他,他打死都不会娶那样一个没脑子的疯婆子。
可是自己的贴身内侍看起来更没脑,每日变着法儿地在他面前提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
太子殿下郁闷起来,不再说话:“本殿困了,你招呼着。”
“嗳,殿下。”那允宝拿了一旁的羊毛毡子给赫连拓小心搭上。
“小姐,他们来了。”
藏在草丛里的传铃此刻每一根神经都是警觉的,听到异样的第一时间叫醒了一旁打盹儿的南月。
一口吐掉嘴里嚼烂的苇草,南月打个旋儿做起来。
事实上,她早就听到地下车马声阵阵。
平日天大的事她都能波澜不惊地睡着。
可这次不一样。
有个人的性命,还悬在演城。
面纱下的白皙小脸上绽放出精明笑意,拨开苇草身体,慢慢地穿出去。
马车上熟睡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瞄上了。
马车稍微走近了些,南月看清后面浩浩荡荡两排队伍。
清一色的鹰脸面具,清一色的青灰护甲。
嘴角浅起弧度。
果然,聂欢的身份绝不仅仅是林场护法那么简单。
那日跟踪车队的时候,难怪听不懂几个武士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合着都是西祁人。
如此看来,耶律明修不仅仅是要造反,而且是要勾结西祁发动宫变。
西祁太子也绝不仅仅是入宫朝觐,而是盘算着北冥的寸寸山河。
难怪,难怪他们会把战车和兵器藏在演城那个小小的地方。
那座偏远的城池,是如此靠近西祁。
“传铃,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嗯,小姐。”
赫连拓在车里睡得很舒服,很快进入了梦乡。
允宝在一旁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忽然,车猛地一阵摇晃,打破了这副良辰美景。
允宝白里透红的脸瞬间写满了惊慌。
紧接着听到那匹素日听话的马疯了一样地嘶鸣。
伴随着马夫的咒骂呻吟,声声入耳。
“允宝,怎么回事!”
赫连拓惊慌失措地醒过来,第一反应是震怒。
马已经开始狂飙。
“护驾!护驾!哎呦……保护太子殿下。”
马车已经开始左右摇晃,车厢里的吃食器具摆设翻江倒海般轰隆混成一片。
允宝已经重心不稳。
“竹叶青你消停会儿……哎呦我的腰喂……太子殿下救命——”
竹叶青是那匹藏青色骏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