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突然听到外面的轰鸣,就知道又放烟花了,慌忙跑到楼顶上去看。楼顶很亮,月亮很圆,烟花也蛮好看,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橘子洲的烟花了。看了一半的时间,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这件事来,只好慌忙跑下楼去,买点吃的。
天马外面有一条大概只有十多米的狭窄的小路,摆满了各种烧烤摊,油烟弥漫,特别呛人。但这依然阻挡不了一群男女学生聚集在此地,捂着鼻子,等着美食出锅。
转悠了半天,买了几个煎包,几根烤面筋,还有一杯柠檬,就回到了宿舍。提着大包小包,很悠闲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中就乐了:哎哟,生活好像还挺滋润。
好像每一种食物都是精挑细选的一样,为了买到煎包,我等那位老奶奶等了有十几分钟,有好几位同学等了一会儿,就等不下去,直接走了。其实这种煎包,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种:我要的是生煎包。老奶奶做的这种,是蒸熟之后再煎的。是啊,一年多了,总是忘不了在F城吃过的生煎包,还有那饭后的一碗牛肉粉丝。
我那时住在F城市中心的一家客栈,每天起床特别晚,出来之后,就是国道,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吃饭。老板娘看起来虽有些冷漠,但也十分热心,给我指了一下吃饭的地方。我穿过一个小区,来到相对繁华一点的路上。我还记得到F城吃的第一顿饭是烧麦,我没有想到那里的人也会说普通话。吃完烧麦之后,在路上买了一包烟:软白沙,只要五块钱。
到了晚上,就去吃生煎包,再花六块钱,就可以买到一碗牛肉粉丝汤,特别好喝。连续几天都去,老板跟我很熟了。听他说话,口音跟我家那边很像,我就问他:你是北方人吧?他说:安徽来的,来这边五年了。
在F城的那几天,早上11点多吃完饭之后,就去找F女孩。沿着国道走十分钟,右拐,沿着F路走十几分钟,就到F女孩的家。F女孩不在家,连续好几天都不在家。有一天,我在F家门口等了一整天,F女孩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就到小区门口的F饭馆喝酒。大概F城的人们不太喜欢喝酒吧,当我买了一瓶白酒摆在那里的时候,老板娘感到惊讶。老板娘娘家是Z市的,许多年前,文革清理知识分子,一家人逃到F城。“我也算是半个F城的人了。”老板娘说。老板娘似乎不太像F城的一些人一样,看起来很热心。我在喝酒的时候,她就跟我聊天。老板知道我是山东人,就拿出珍藏的泡蒜给我吃。我向老板娘打听F女孩家的消息,她就跑出去问保安,回来跟我说:你等到晚上,如果开灯了,就知道有人在。她还说:没准这时候回乡下了。喝完酒之后,我到F女孩家继续等,等了一会儿,我竟在石椅上睡着了,最后被保安叫醒。他说一通F城的方言,我听不懂,最后又改普通话。最后说了半天,他要赶我走。
彼时已是我在F城的第三天了,F女孩最终没有见到,心中有些沮丧。F饭馆的老板娘第二天也要一家人到鼓浪屿去。临走时,我递给老板一支烟,跟他握手:谢谢你们!下次来F城还来你们这儿吃饭。
“她大概到乡下去了吧。”我想。三年前,她跟我说过,一整个暑假,她都陪着奶奶在一块。
我安慰自己,我来F城不就是为了玩一遭吗?见不见到F女孩,那都不要紧。
剩下的几天,我都在F城到处逛,到处旅游。我现在还记得F城的许多特色:公交车站牌上可以显示每一辆车的位置,走在路上,下水道里冒着热气,一到晚上,F路上摆满了烧烤。记得F饭馆的老板娘还说过,F城是个有钱人的地方。
眼看旅费快不够了,我收拾行李,离开F城,转移到Z市去,准备从那里转车回家。
Z市要比F城大很多,我在离火车站很远的地方住了两天。旅馆很小,服务态度也比F城差很多。
去年回到家,我奶奶住在我家里,趁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请我奶奶帮我做生煎包。其实在我们那边也有这种食物,不过名字叫“水煎包”。奶奶的手特别巧,不用一会儿,就擀好了馄饨皮,然后包上肉馅,放在平底油锅里生煎。虽然做法没有F城里安徽人做的生煎包那么地道,但是味道一点都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