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也怒了:“你亲妹子,你怎可如此轻率,我问个清楚是理所当然,他就是再有钱,品性不好,我倒宁愿肆儿嫁给个农夫。”
姚玲瞪圆了眼睛,委屈的眼眶泛红:“是,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大老远的过来,我就是来找骂的,你就是偏心----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真当我是泼出去的水,从此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吧。”
“我哪里有说这样的话----”闫氏气的跺脚:“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一样疼----”
姚肆听着外面吵吵嚷嚷,靠在床头深思不语。
“外面怎么如此吵----”姚正与微微蹙眉,他现在还没法下床走动,嘈杂声使得他头一阵阵的痛。
姚肆猛地回神:“爹----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姚正与虚弱的摆手,作势要坐起来,姚肆赶紧把他扶起来,将枕头靠在床头。
“你大姐又在说什么?”
姚肆沉默了一瞬,摇摇头:“没什么,爹----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不---不是商量,是有件事,我希望爹能同意。”
姚正与嗯了一声,只以为姚肆是要说个什么小事。
“爹-----我----我想-----”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难事跟爹说,别怕。”姚正与见她这副模样,也正视起来。
是啊,总要说出口,机会是自己创造的,若之前还有犹豫,那么现在,被姚玲提起自己的婚事,姚肆知道她已经不能再等了,因为你永远等不到好时机。
虽然爹现在有伤在身,虽然知道自己说那样的话会让他动怒,可她更知道,若是自己不说,这辈子或许就真的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爹,我要参加半个月后的县考。”姚肆严肃却坚定的看着姚正与。
姚正与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显一愣:“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参加半个月后县里举办的县考,我要考功名,我要上阳山书院,我要替我们姚家光宗耀祖。”
姚肆一口气说完,是的,这就是她想要的,她不想籍籍无名,她不想就认命的被人欺凌,她不想两年后就乖乖嫁人生子,她还可以做更多的事。
姚正与这次听清楚了,却倏地瞪大眼睛,语气也急促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姚肆大声道:“我认真的,我一定要参加县考,爹,我从六岁开始跟着毛秀才学四书五经、经策论算术,我若参加,一定不会落榜,只要我有功名在身,我们家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谁要你考功名了----”姚正与气的嗝气,咳的脸红脖子粗,却还一字一句的道:“你是女儿家,考功名有你弟就好,你哪儿来的这想法。”
闫氏在外面听到动静,匆匆进来,见姚正与趴在床上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急道:“他爹,怎么了,你跟孩子说什么了?”
“说什么---你问问她说了什么,满脑子想的不切实际,竟说什么要考功名,想都别想,考功名是你一个女儿家做的?你不怕被人笑话,我还怕丢这个脸。”姚正与一边喘气一边骂道。
闫氏惊愕的看着姚肆:“肆儿-----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