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表面上西夜国的最高学府是太学,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正厉害的还属阳山书院。
在外人眼里,阳山书院才算得上是西夜国的最高学府,能入学者,都是个中翘楚。
先帝在位时,颁布了新读书法令,不限年龄和性别,只要想求学,皆可入学,虽说先帝已逝,但法令仍在,而这就是姚肆的目的。
她要上阳山书院,从最高学府出师,她的前途绝对无量。
毛秀才知道她的想法,“虽说先帝颁布了新读书令,可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学院招女生徒的。
你若决定要走这一步,那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条路并不容易。”
姚肆当然知道不容易,法令虽颁发出来,上千年的传统观念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据她了解,从新法令颁布之始,这三十多年来,也就唯一出了一位女学生。
且那位女学生最终也没能在阳山书院读完三年,怕是抵挡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吧。
可不走这条路,还能走哪条路呢?这是贫民唯一的出头路啊。
毛秀才又嘱咐道:“县考的考题多是从这书中来,你若是真下定了决心,这一月就好好看这两本书。
既然你要逆向而行,那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且为了避免被世人诟病,你还要做到最好。”
姚肆颔首,盯着毛秀才,半响才问道:“先生是否也遗憾我是个女儿身?”
毛秀才表情一顿,面对小姑娘认真清澈的眼神,他说不出假话,只能无奈的叹气:
“我是受过传统教育的迂腐的家伙,你不必在意我,你虽性别上弱势,可你学问学的好,不比男儿差,只要你心中坚定,你将来成就定会非凡。”
姚肆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先生当初能答应教我读书已经是看得起我了。
先生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让爹娘同意我去考试,就算不为了爹娘,为了我自己,我也要拼一把。”
“你能有这样的决心就很好,你的学问在同龄人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毛秀才由衷赞道。
姚肆微微一笑,眼里充满了自信。
考了县考、府考、院考,拿了一等禀生,就能吃国家的粮食,那时候,爹娘再也不用租田了。
姚肆将书拿好,“我先回去了,还有个麻烦要处理。”
回到家,闫氏已经将屋里收拾了个大概,只是砸烂的东西终究复不原,只能拿去扔了,空荡荡的屋子让人觉得身心无力。
见姚肆回来,闫氏收起眼泪,问了从刚才就一直在困扰她的问题,“肆儿,代丙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氏那时候虽然昏昏沉沉的,却也大概知道自己被女儿救了,可她实在想不出姚肆怎么会有那个能耐。
“爹和小将怎么样了?”姚肆不答反问。
闫氏叹了口气,姚将还好,姚正与却是受伤太重,小腿都折了,没个两三月是下不了床,可这接下来,该如何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