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府的守备太监,不说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也一定是说的上话的。
保定府的这位守备太监,又是刘光同带出来的徒弟。
他把薛万贺参到了御前去,这一闹,势必要把前次的事情也闹出来。
薛万贺是肯定要完蛋了,那祖父会不会跟着受牵连呢?
高子璋连啧了几声:“他是自以为同我们高家,拴在了一起?”
“我想他是这个主意,所以又动了联姻的心思。”
要知道,薛家自贞烈侯一死,在朝中再无可说得上话的人,若要去托一些同年旧友,或是亲戚帮忙,大概也无人会应。
薛万贺是纨绔草包,谁不知道?这种事情来了一次,他还不知收敛。
如今闹到了陛下面前,谁会肯为了他,冒风险强出头呢?
所以薛万贺想让薛炳娶高家人。
因为祖父上次出门帮了他,事情闹开了,祖父也跑不了一个包庇护佑的罪名。
如果能够联姻,两家人就成了一家人,祖父自然更要尽心尽力的帮他脱罪了。
可真是好算计!
“那保定那边是什么意思呢?”
一直坐在旁边没开口的郑氏轻轻拉了他一把:“问的多傻,你祖父要是肯点头,还会把人推到我们这里来吗?”
高子璋松了一口气,祖父不同意就好。
高孝礼沉了沉声:“这样的事,我们家自然是不怕的。当初帮他,也不过是看在你姨父的面子上罢了。你二叔说了,事情闹大了,你祖父自有办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厉害。”
高子璋听后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咦了一声就问:“那父亲叫儿子来,是为了什么?”
说起这个来,高孝礼的脸色,仿佛更黑了一层。
高子璋看的惊诧不已。
高孝礼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了一拳头:“你替我去一趟刘太监的府邸。”
高子璋啊了一声,疑惑不解。
父亲一直看不起阉党,从不与刘光同相交,今次是怎么了?
高孝礼敲了敲桌子:“保定府的守备太监是他徒弟,这事儿他真一点儿不知情吗?还有个事儿,你得问问他。”他顿了顿,看了郑氏一眼,后话暂且没提。
郑氏会意,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高孝礼在别的事情上都没这么多规矩,可唯独是这一点。
官场上的事情、府邸之外的事情,郑氏不能多问,也不能多知道。
郑氏离开后,高孝礼手底下一直压着的一个信封被他拿了起来,对着高子璋比了比。
高子璋起身,提步近前去,就势接下来。
询问的眼神又丢过去,见他父亲点头,便动手拆开看了。
只是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眼中竟闪过一丝慌乱:“大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大表哥机敏过人,刘太监让人给他报信,他就猜出了这些。”高孝礼的目光投向了那张信纸,“陛下,是要动一动甄谈两族了。”
高子璋毕竟年轻,何时经历过这些?一时间吓的冒出一头冷汗来:“甄氏不是皇后的母家吗?为什么会这样?大表哥会不会想错了?”
高孝礼不悦的皱眉看他:“你慌什么!”
高子璋心说这能不慌吗?
如今的世道,宦臣当权就算了,可是连宦臣都不敢得罪的世族,如甄氏,如谈氏,再如袁氏,这样的人家,不是更让人仰望吗?
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会有人说,甄谈二族,大祸降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