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恭人却像是不信,开口问清珠:“是谁带的话给你们?”说完了又去看润大太太,“昱哥儿房里的丫头们呢?”
章老夫人冷笑一声,叫润大太太:“去把昱哥儿屋里的丫头们都叫到敬和堂来,让她认。”
润大太太刚刚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来,她不确定这事儿跟崔昱到底有没有关系,人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跟他没关系,清珠怎么会随口攀扯上他?
崔昱看她母亲不动,袁老恭人脸上又有了得意神色,就踏出来一步,叫了一声祖母,然后才道:“孙子屋里服侍的人并不少,清珠既然这样说了,上到照月照人,下到外间的扫洒丫头,都得让她好好认一认,只是不敢把她们放到您面前来,以免扰了敬和堂的清静。”
章老夫人嗯了一声,朱老安人也在旁边儿附和:“是这个话了,服侍昱哥儿的丫头那么多,都叫到敬和堂来给她认?给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
袁老恭人蹙了眉头,钱老恭人转了转思绪,很快有了注意,指了指崔瑛:“叫她领清珠去言景堂,认完了再领回来。”
崔瑛乐得身上有差事,还没等章老夫人同意呢,几步窜过去,伸手就提了清珠起来,再回头看几位长辈没有异议,才带着她出了门。
钱老恭人看着姜云璧白着一张脸,像是很紧张,沉声叫了头一句云璧,然后问道:“你也是因为听了是昱哥儿找你,才过去的?”
她话问完了,姜云璧心一沉,抬头看过去,果然章老夫人目露凶光,看起来很是骇人。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说是?她背着人偷偷的私会外男,名声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可要说不是,她要怎么跟长辈解释一个人跑去松鹤院的事情呢?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敬和堂内又进来一个人。
来人进了屋,同长辈们请了安,满脸怒色未减,二话不说拉过姜云璧就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姜云璧叫打懵了,袁老恭人也是蹭的站起身来:“放肆!”
钱老恭人大约觉得脸上挂不住,也皱了眉呵了一声:“阿婉,长辈们面前,怎么能动手?”
来人正是崔婉,散了宴后她领着袁慧真回到松鹤院中,发现崔易也在,才笑着问了几句话,就从崔易的口中得知了今天的事情,又联想到宴散后润大太太同章老夫人耳语的模样,还有其他三个房头的老太太都被请到了敬和堂去喝茶的事儿,心一沉,就知道不好,连忙赶了过来。
她是气坏了,尚且顾不上追究袁文湘吃的酒从何处来,只想先发制人,把这个罪名扣在姜云璧的头上。
她的儿子还要进学堂,还要考功名,将来还要娶一个家室清贵的世家女,然后继承整个袁家,她不能让姜云璧毁了她儿子的前程!
姜云璧委屈的落下泪来,怯怯的叫了一声姑妈。
崔婉横眉冷目,不屑地乜她:“我可不是你姑妈,璧姑娘这样随意认亲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
这话说的太难听,袁老恭人铁青着脸叫了一声崔婉:“你这是打谁的脸?”
崔婉从前在家做姑娘时,被崔家老祖宗惯的无法无天,和如今的崔瑛很有一拼,所以袁老恭人这样训斥她,她也不往心里去。
面上礼数不缺,恭恭敬敬的同老恭人行一个礼,可话却难听极了:“当年我出嫁,三嫂明里暗里的使劲儿,叫我那三百六十抬的陪嫁变成了二百四十抬,要论起来,袁家还是老太太同宗的人家,您尚且由着三嫂来,如今三嫂又不知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挑唆着孩子们在内宅里私相授受,您反倒说起我来?”
袁老恭人气的喘不上气来,朱老安人赶忙开口嗔了几句:“看你怎么说话的,过去的事儿怎么还提起?再把她气出个好歹来,是你的孝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