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两人对练了约莫一个时辰,柯菲烟指点了巨目闪躲、伺机进攻,巨目为人木讷,却是颇为聪慧机敏,很快便掌握要领,与柯菲烟对练竟也有攻有守,颇有章法。柯菲烟很是满意,对他说道:“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样是一个招式,有些人使得平平无奇,有人使出却是威力无穷,皆是因为对练讲究的是眼法、身法、步法、手法、jing神、气息、劲力,眼法最为重要,身、步、手随眼变,jing、气、力随身变,变则通、通则行;眼下帮中要聚会议事,我先过去看看,你自己好好练练,细细想下招式中的变化;晚上修炼内力的时候可将真气正行、逆行各运数遍,不过万万不可大意,若是滞了真气即行停止,不要硬练,免得岔了内息伤身。”巨目应了。
待到议事厅,见议事厅高高矮矮、胖胖瘦瘦、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坐满了数十人,不但是帮会总部的堂主、帮参、帮众到了七七八八,连欢乐六使翁秀娟、岳子辰、方禾、肖草、麦媛媛、阿怯以及各分舵舵主淮阳久弥、下邳仁皓南、丰县李兴闲、沛县刘睿、滕县陈坤、萧县夏青、利国高宏伯、承县白泰宁、吕梁聂天翰也都到了,各自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柯菲烟在青龙引荐下与诸人打了招呼。翁秀娟拉了柯菲烟及一众女子到一旁叽叽喳喳说笑,方禾凑在每人耳朵上悄悄说了几句话,众女咯咯娇笑,引得众男侧目。
过了一会,莫天发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诸人分主次坐好,莫天发环视一周,道:“娟娟小乖乖,快来让我抱抱,看看身子长成没有。”各男帮众素知他口无遮拦,见怪不怪,众女子却是神情木然,若在平ri,早就或厮打、或娇嗔、或怒骂闹将起来;莫天发面se稍变,又道:“媛媛的腿张得好阔,想必是昨夜受了大乌龟严重摧残。”众男听他说话越来越出格,均面露尴尬之se,义字堂堂主伍贵是麦媛媛的未婚夫君,他望了莫天发一眼,一脸不屑。众女却仍是面不改se,莫天发心下奇怪,扫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根钢针,悠然说道:“我这根钢针,练了几十年,昨ri突然发现了它的一个新功效。”众人不明所以,听他继续说道:“原来这根钢针包治耳聋,一针见效,你们信么?”
只听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道:“属下不信。”却是萧县分舵主夏青,他五短身材,xing情耿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其余人众不知道莫天发卖的什么关子,是以忍住不说。
莫天发笑道:“你不信没有关系,待我现场治好几个耳聋之人,教你口服心服。”
夏青哈哈笑道:“老鬼,今ri人多,牛皮不要吹得太大。”
莫天发认真道:“好,既如此咱便赌上一睹,青龙、白昼作证,输的立马掏二十两银子,算是今晚的酒钱可好。”
夏青道:“好,有青龙、白昼两位副帮主作证,不怕你搞什么鬼。”青龙、白昼微笑点头。
莫天发从座椅上直杠杠弹出,众人只觉青影一闪,莫天发已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回到座椅上时,手里多了一堆棉球,原来他方才扫视一圈,见到方禾耳中露出白se,料想众女耳中必是塞了什么物事,否则断然不会装聋作哑,对他的污言秽语毫无反应;所以借打赌之机,用钢针将她们耳中棉球挑出,他这一手难的是不动声se快速欺近她们身边,在她们毫无防备情况下将棉球挑出,又不伤及她们耳孔,快也快到了极点,险也险到了极处,速度、身法、手法、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众人见他手中棉球,顿时恍然大悟,对他露出的匪夷所思的这一手,均是佩服,心想若是对敌,这钢针插向脑门,哪里还有命在?
莫天发颇为得意,对夏青道:“怎样?掏银子吧。”
夏青目瞪口呆,随即紧紧捂住胸口,愁眉苦脸道:“老鬼真胎,我这二十几两银子是我足足半年才攒下来的私房钱,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这“真胎”是彭城徐州骂人土话,是“小人、窝囊废”的意思,夏青常来彭城徐州,学到了这个词今天方才派上用场;他话音未落,只听“哎哟”一声,被旁边几个分舵舵主刘睿、白泰宁、久弥等吆吆喝喝掀翻在地,白昼笑嘻嘻走向前去,在他怀中左掏右掏,摸出三锭碎银子,每锭银子足有八两之多。
白昼将三锭银子抛了一抛,随手接住再一抛一抛铮铮作响,笑道:“夏舵主,你是愿赌服输呢还是怎样?”
夏青被几人按住手脚动惮不得,眼珠随银子上下跳跃,心疼道:“服输怎样,不服输又怎样?”
白昼盯着银子,双目放光道:“服输就交了二十两银子大家喝酒,不服输嘛,我就使人把这银子交还给你的老婆大人。”
夏青哆嗦道:“我服输,服输!”说完狼狈爬起,恶狠狠盯了周围几人一眼,旁边众人均笑嘻嘻地不以为意。
白昼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暗运内力将一锭银子夹断,把剩下的半锭银子放入夏青怀中,道:“这样好,还能私藏四两银子回家。”银锭颇有韧xing,众人见白昼若无其事用两根手指将其夹断,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夏青感激不尽,道:“多谢白副帮主。”
白昼取了银子,正待交给莫天发,只听一声脆呼道:“且慢!”众人一愣,见是六使之一翁秀娟,只听她愤愤说道:“老鬼竟然拿我们女人家打赌,下流无耻。”她与易一站得近,易一把莫天发打赌的事告诉了她,所以她最先知道,其他各女只见几个男人胡闹,都觉有趣,却是不明所以,直到翁秀娟出声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