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有些出人意料,赵则锋跟华琳琅的关系并不好。不仅不好,而且两人之间还很有点过节,不相互使绊子就不错了的那种过节。酒店当面也早就严加排查过了,基本排除了工作人员被收买的可能性。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房卡在涂琰身上,华琳琅她究竟是怎么进去他房间的?
难道她是正义化身蝙蝠侠,能从窗户飞进去么?
再说回来得益的人。这个事要真说得益,得的也只能是涂琰的钱。然而介于事后并没有人得到金钱首饰房产什么的,甚至涂琰连钱包都没丢,这个说法根本是不成立的。至于捆绑炒作什么的,那才是真没什么好炒的——《长平旧事》还没播,《他山》更是连拍都没拍完,涂琰跟华琳琅赵则锋,在普通观众的心目中,那是各有千秋地没有辨识度。
这可真是怪事一桩。
涂琰再次联系赵则锋,对方一口咬定他把涂琰送回房间就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不过他给涂琰提供了另一个思路:“您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位华女士早就在您房间里等着了呢?”
……躲在他房间的某个角落里,窥探着他刮胡子、剪指甲、打电话;看着他洗脸、打嗝、放屁,只要想想涂琰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特么可真是细思恐极,这要是将来被证实是真的,就算没事心理阴影也足够笼罩他好长时间了。
“算了算了。”涂琰把自己琢磨得有点反胃,干脆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家有我大哥坐镇,谁还能翻出花去么?”
李遥耸耸肩:“你不在意就行呗。走吧,咱们出去玩儿吧。你看看你这一脸怨妇样,是不是因为华女士那事儿被你媳妇甩了啊?”
涂琰大怒:“你才被甩了!你盼我点好行不行?”
“欲求不满的老男人真可怕。”李遥咕哝道,一边举起两手作安抚状:“好好好,你没被甩。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前两天为什么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飞机?”
涂琰翻了个白眼:“废话,他还在拍戏呢!”
李遥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某种真相的味道,眉梢一挑:“哦?那你竟然不等她一起么?二少,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绅士应有的行为哟,现在不被甩以后搞不好也要被甩哟。诶,等等,那个‘她’是《他山》剧组的?”
想起李遥生日那天他对这个棒槌犹如石沉大海般的暗示,涂琰觉得十分心累,干脆直接道:“嗯,现在跟闻历好了。”
李遥目瞪口呆,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直到涂琰嗤笑了一声,李遥这才从呆滞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涂琰:“闻历?好了?为什么啊?你、你难道把他上了?”
某些人虽然没什么长处,但是戳起人痛处来真是稳准狠。涂琰瞪了他一眼,然后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结果李遥更惊悚了:“没有?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俩还是柏拉图清水纯爱风么,难道是人家不愿意?算了算了,你还是给我讲讲你究竟哪里想不开,非要跟他在一起吧。”
涂琰怒道:“李遥!你究竟会不会说人话!”
李遥撇了撇嘴:“那行吧,那你就给我讲讲,你一气之下一个人跑回b城,究竟是不是因为他不让你上?”
涂琰:“……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不过主要是……唉,算了,咱俩还是喝酒去吧。”
上午十点钟,一般酒吧刚关门没多长时间,一般饭店的没开始营业。于是他们俩只好找了家不怎么正宗的西餐厅,一边吃一边喝,涂琰负责倾诉衷肠,李遥负责拾乐。
“……你说我,长这么大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粗壮的人类,没想到演个戏就得了这么个破毛病。我跟你说我觉得我要是不红真是天理难容,就为了拍个电影,我都快精分了。”
李遥乐不可支:“二少,咱说重点成吗?”
涂琰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是重点,不然你想听什么!”
李遥:“当然是要听那姓闻的怎么甩的你啊!”
于是涂琰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沮丧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像他哥养的那只曾被球哥挠了一把的大金毛。
李遥奇道:“哟,还真伤心啦?你这也是阴沟里翻船了吧。”他猛地一拍涂琰的肩膀:“打起精神来!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他只是个无趣的、硬邦邦的男人而已?”
涂琰:“……你懂屁,这事其实跟他没关系。”
李遥又没心没肺地笑了:“那是怎么回事?你劈腿?不对,那你伤什么心;家暴?也不对——你好像也打不过人家。哦,我知道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跟华女士那绯闻吧!”
涂琰心累地看着他:“你还是闭嘴吧,信任要是连这点捕风捉影的小事都容不下还谈个屁的恋爱。”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觉着话匣子刚要打开有点压不回去了,于是又自顾自地开始说道:“我分不清自己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