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心呆了一下,一阵风又刮过来,她的马都退后了两步。她急忙裹紧身?33??的大氅,眼泪又掉下来,在腮上都结成冰,她突然喊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冻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再也不想干这样的事情了!我根本不想学武!不想出家!我恨死爹娘了,他们说我妨了弟弟,所以弟弟才多病,就把我送到庵里来,他们是天下最狠心的爹娘,我永远都不要认他们!”她说完又呜呜哭起来。
孟雨和应少言互相看了一眼。应少言道:“咱们在这河边就是要吹成风干鸡吗?既然好人没有来,坏人也不来,不如到旁边暖和一下算了。”
孟雨无语地说:“她一路都在给她师姑留标记,只是早明明白白地问我去哪不行吗?”
孟雨又转向悟心道:“你师姑一是看我是否过河,二是看我是否会遇上其他人,对不对?”
悟心止住抽泣,吓得在马上缩了一下身子:“我不知道,但是师姑今天是要跟踪你的,但也不是师太派她来的。”
孟雨看着悟心无比可怜的样子:“现在没有人袭击我,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渡河的时间,风浪太大,那些人认为我过不了河。并且他们很可能是人没到齐,出手没有把握,在等帮手赶来。否则,现在是我们力量最薄弱的时候,早就该动手了。现在这附近都是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悟心哆哆嗦嗦地:“我不知道,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孟雨道:“之所以只有我和表哥两个人,却弄这么大动静赶到黄河边,就是想引那些人出来,才能探查是谁在和我们作对。而且围攻我们的,必定人数和实力要远强于我们两个人,打起来一定是很凶险的,你也正好可以显示一下青虹派的高级剑法。”
悟心一听,吓得哭得哇啦哇啦的。孟雨也吓坏了,急忙拦住她:“得得,千万别哭,我把你师姑叫出来,行了吧?”
孟雨对着深遂奇寒的夜空道:“师姑!快出来收拾局面吧,不然今天非让她搅和了不行!”
从渡口旁边船夫住的小屋旁边大树后闪过一人,一瞬间就闪到了孟雨面前,她叹了口气:“我是怕我出来了,那些人就不动手了,又要拖很久。”她看看悟心,唉了一声:“你顺着这条小路往东去三里地,路边有灯火的小屋,是船夫一家的住处,里面炉火很暖和。到那里避一避吧。”
悟心看到师姑,简直像看到最亲的人,哭声也收住了,心也放下来,嗯了一声,纵马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将大氅递给应少言:“没有几步路了,我很快就到,不需要这个了。”她想了想,又说:“谢谢!”便骑马消失在黑暗中。
应少言对孟雨说:“我就说你不要带她来。”
孟雨道:“那么短的时候,我哪里去找信得过的?”
静顺冷冷地说:“这个时候,你们俩还要斗嘴?安静一下不行,我听到马蹄声了。”
于是三个人都静下来,只听见暗夜里,浪涛声中夹杂着马蹄声,飞驰而来。那声音听起来,至少有四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