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梦时跟父亲简单讲了一下,然后请父亲保护沙不该父女的安全。因为萧正毅是个很正直的人,如果是儿子私下所托,必要问个明白。萧梦时便告诉父亲,是孟雨查案时找到的证人,请父亲帮忙看管,尤其要保证安全。
安排了沙不该父女,萧梦时急忙赶到孟府来看孟雨。他确实担心,孟雨的内伤经过昨天一夜折腾,不知成了什么样子。虽然查案本是孟雨自己的责任,但毕竟若无沙不该父女与自己的私交,孟雨也可以不这么拼命的。
果然孟雨脸色苍白,气息短促,看到萧梦时进来,孟雨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李忠义阻拦你抢沙不该,一定是事先得到的线报。但他是皇上身边的卫士统领,如果皇上信任我,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难道皇上自己还陷到里边了吗?”
萧梦时惊道:“你说皇上自己跟北燕有染?”
孟雨沉思了一会儿,又摇头:“我想不明白。”有些话孟雨还不能对萧梦时敞开讲,他只能估且当成这是一场内部角斗吧。也可能是想找孟、萧两位国朝实权派的碴子,削弱他们的势力。
他们就只说了这么两句话,突然一个丫环进来禀报,说是总管府的家人来找萧公子,皇上紧急召见萧大人父子,还有什么一对外国父女……
萧梦时和孟雨都惊住了:“皇上?!”
皇上行宫。
沙不该父女觐见了皇上皇后,并献上了海西国的珍宝珠玉和手工精织的挂毯。
皇上微笑说:“既然先生是海西国皇上的近身大臣,自然是贵宾,为何不来朝见,更未通知我朝?”
沙不该急忙又行礼禀道:“海西番外小国,来国朝路途遥远,不知皇上会驾临西玉州。况且此次只是私人前来游历国朝盛景,故此只办理了通关文书,未通过官方告知。今日得见国朝圣上,不胜荣幸。回国即当禀明我国国王,正式成文向国朝示好。”
皇上看一眼皇后,又转回头笑眯眯地说:“昨日我那卫士统领不懂事,惊扰了贵客,让他出来致歉。”
萧梦时在旁边心中打鼓,这皇上一向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知在打个什么鬼主意。他心里对皇上很不喜欢,对这种召见更是如坐针毡。但昨天的事情自己卷在里面,眼下只看暗自观察事态发展。
李忠义过来,很不乐意地冲沙不该拱手:“在下唐突,冒犯了远方来客,赔礼了!”
沙不该知道李忠义是皇上亲信,忙还礼:“将军客气了,是沙某不合得罪将军。”
皇上看似嗔怪地说:“忠义做事一向莽撞,不过倒是人如其名,对朕倒真是忠心耿耿。”
李忠义听到皇上夸奖,倒是颇为自得,裂嘴笑着站到一边去了。
皇上看看萧正毅,又看看萧梦时和沙不噜花儿,突然意味深长地笑着问:“昨日忠义回来,说沙不该先生是梦时未来的岳父,有这回事?”
萧梦时当时就愣了。昨天是为了不让李忠义将沙不该带走才那么说,这样沙不该和花儿与自己有了这种关系,又有合法文书,来西玉州便是合法合规,李忠义自然不能把沙不该硬行带走。想不到自己的权宜之计,却被李忠义捅到皇上面前。
萧梦时又一想,以海西国弹丸小地,若说国朝皇上对海西国有什么企图,自是不会。既然皇上问起此事,自己便只好先装下去,否则岂非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