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日月潭祖师武功盖世,以莫大神通保住了柳布衣性命,恐怕这个耀眼宛若太阳的男子,就会因为受到反噬而丧命。
桓常却是没有想到,仅仅数年时间不见,柳布衣不仅恢复了修为,而且观其境界,好像还在自己之上。
须知,现在的桓常已经达到半步蜕凡境界,曾经在领悟姬耳无为之道的时候,差点都突破到蜕凡。
凭借长时间的沉淀,桓常战斗力哪怕在整个九州同辈之中,也算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可是,桓常在面对柳布衣的时候,却有种强烈预感,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对手。
这种感觉,不由让桓常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
要知道,柳布衣其实也不比桓常大多少,而且曾经两次自废武功。
第一次,天资卓绝的柳布衣一味醉心琴道,担心修行会影响自己练琴,索性自废武功。
如果不是日月潭天材地宝众多,自废武功的柳布衣,恐怕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废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然而,自废武功的柳布衣不仅熬过去了,还能够在醉心琴道的时候,越自我达到蜕凡境界。
摔琴绝弦、自毁琴心以后,居然又能够在短短数年崛起,这种经历就算是桓常也不得不叹服。
“桓兄这么短时间就能达到半步蜕凡巅峰,天资也令人叹服啊!”
柳布衣的眼神永远那么温和,就好像身边的那张古琴般,朴素而充满内涵。
桓常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放在古琴身上,眼中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曾经的桓常,琴棋书画样样样精通。
特别是与萧韵相识相知的那段时间,两人每日都是弹琴、作诗、舞蹈、唱歌。
那段时间,是桓常最开心也最轻松的日子。
“阿常,我想听你弹琴!”
齐小可感受到桓常眼中的情绪,起身拉着他的右手,轻声说道。
桓常收回自己的思绪,却是摇头苦笑道:“在布衣兄面前,我又怎敢献丑?”
柳布衣能够以琴入道,对于琴道的理解自然非常惊人。
桓常虽然也会弹琴,相比起柳布衣却仍旧相差甚远,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
“桓兄此言差矣。”
“我曾经认识的樵夫,甚至没有系统学习过,却能与我生共鸣。”
“音乐不在与形势,而在于情绪的表达,感情的共鸣。”
“我能感觉到,桓兄心中包含了各种难以言述的感情,何不弹奏一曲,以解心中烦闷?”
柳布衣轻轻挥动衣袖,身边那张古朴的木琴就飘到了桓常身前,静静立于桌上。
“叮!”
桓常伸出双掌,轻轻放在木琴上面,琴弦仿佛有所感应,出了低沉的琴音。
“叮!”
“叮叮!”
“叮叮叮!”
桓常闭上双目,脑海中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经历的种种苦难,十指灵活的在琴弦上跳动。
音符在包厢内弥漫,然后飘散到酒肆之中。
本来嘈杂的酒肆,在被琴音笼罩以后,居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所有人都静气凝神,细细聆听着琴音。
他们仿佛看道一位少年从山村走出,带着对未来的渴望,行走在九州大地。
英姿勃、悲欢离合、国破家亡,如此种种,让人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