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孩子,白雨蝶始终心存疼惜。离了家这么些年,如今好容易回来,便是行为间颇有不妥,白雨蝶也舍不得去怪她。所以“纯香”央求一番,白雨蝶笑笑也就应了。
只是好巧不巧的,偏偏这个时候又被纯雪听见。
白雨蝶是个心软扛不住磨的,心里的天平一偏,有总会过意不去,末了倒好,府里姐姐妹妹的一群孩子,都结了伴的要随了纯香出去见见了
白雨蝶这下才慌了,“你们就这样出府如何使得?还是我吩咐几个家丁丫头随了你们才好。”
纯香当时就不乐意了,扯了衣角道,“娘亲,若是这样,同我们之前去杨家又有什么分别呢?那些小厮丫头的到时又是规矩常规矩短的,这里不让去,哪里不让走,还不如留在府里呢。”
“那就别去了……”
“娘……”纯香瘪了嘴。
白雨蝶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到底还是要有些规矩的,不然跟个混小子似得,哪还有人敢要你们?”
纯雪倒先不乐意道,“男子怎地?女子又怎地?我们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道德的事儿,爱谁要谁要,没人要也只不过是出家做姑子去。”
白雨蝶登时板下脸来,“阿雪,谁给你说的这些,真是胡闹!”
纯雪只道,“爹爹说的。”
“你爹哪里会同你们将这些?”白雨蝶道。
“爹爹是没有同我讲这些。”纯雪只道,“不过他也说,古来巾帼未必输于须眉,男子汉做的的事,女儿家也可以做的。”
白雨蝶叹了一声,也没了话了。这也确实是柳敬宗说得出来的话,她知道柳敬宗仕途不齐,虽然同了兄长经商,但心底到底还是存了一份放不下,求不得。
以前柳敬宗还会把这份放不下与求不得寄托在独子志诚的身上,可是志诚自小唯唯诺诺,********只想着玩儿,要他学那些之乎者也就好似要他坐牢一般难受。渐渐地,柳敬宗便会把心思转移到纯雪身上。
纯雪性子里还是颇为要强的一个人,敢作敢为,爽快果决。
“可是你到底是女孩子……”白雨蝶叹道,柳敬宗入了魔的妄念动不得,白雨蝶只愿着纯雪能自己明白,可是偏偏……望着纯雪脸上的伤疤,白雨蝶终于不再强勉。
罢了,都是命。
女孩子最值钱的就是容貌和才华,阿雪……她是个极有想法的孩子,便让她自己去选吧。
“娘亲,你放心吧。”纯雪看出了白雨蝶犹疑之处,索性提议道,“梦姐姐和香儿都是刚到杭州,带她们领略一下杭州的风物也是好的。大不了我们去找了青芗妹妹,让她帮我们准备一些农家的衣裳,乔装打扮一番,抹花了脸,哪里会有人认识我们,只怕躲都躲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