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为何总是要反抗?”
他的语气很轻,洛少白竟从中听到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嗜血的压迫慢慢退去,洛少白也随之松开了身后袖子里那紧握的玉手,心底微微长吁了一声,好在被她赌对了。
洛少白是个很谨慎的人,她不会轻易去惹怒一个人,尤其是像宫赢这样实力足以秒杀自己的对手,她不是笨蛋,相反,她很聪明,方才的有意挑衅只是她的试探而已,想要与虎谋皮,就必须要知道虎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从结果来看他对自己的容忍程度,远比她想象中的要高。
洛少白边想着边向后退了几步,玉手轻放在皓颈间微微地轻拍了几下,被宫赢碰过的地方,肌肤宛如麻痹了般僵硬,她使劲儿捋了好久才慢慢有了些感知。
这个男人太过强大,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轻易与他为敌。
“小猫,没有下次。”
幽幽的声音传来,甜腻中带着蛊人的诱惑,正如那盛开的罂粟花般吐露着一种嗜血的芬芳,那样的温柔,却又是那样的令人心寒。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明明是警告的话语,却连半丝警告的语气都没有,就那么轻飘飘地说出来,却该死的让人从心底感到心悸,就像是食物链的最顶端与最底端,差距之大已不值得让他再多一丝额外的表情。
为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却让人觉得在他面前自己不过是蝼蚁般卑微的存在?
蝼蚁般卑微?洛少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鄙视了一番,一句话就可以将自己吓成这样,还真是没种。
“有一件事,本尊一直不明白。”
“殿下但问无妨。”
洛少白淡淡地说道,在强自己一线的敌人面前奋力反抗乃是为了求生存。而在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宫赢面前,任何的反抗算计都不过是螳臂当车般不自量力,诚实才是这个时候最好的武器。
如果说宫赢刚才的震慑是为了此时的话,那么很显然,他成功了。
“小猫三年前入朝为官,而夏府也是三年前被杀了满门。两者之间本应无什么交集,但若真是如此的话,本尊倒是很好奇,能让小猫宁可心甘情愿违了本心待在这恶心的朝堂也要查清这夏府灭门案的背后动机,究竟是什么?”
洛少白没想到他竟会突然问起这个,不由得有些诧异,斟酌了一番之后,才幽幽答道:“为了一个朋友。”
为了一个朋友,一个曾翻越过层层高山最终走到她心里的人,对于夏清殇,洛少白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其中,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若是清殇能从家中归来,她会不会答应他的求婚,想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得到过答案。
喜不喜欢他,她自己也不知道。
“能让小猫如此上心的,定然不会是普通的朋友,说到这里,”宫赢饶有兴味地扬了扬嘴角,“不防让本尊猜上一猜。”
月夜下的他狡如鬼魅,嗜血的暗眸更是摄人心魂,仿佛是能看穿人心般流露着掌控一切的力量。
洛少白低了低眉,这种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看的感觉她很不喜,让她不由想起了街头小贩吆喝着买的被拔得一毛不剩的白皮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