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白站在船栏边上,伸展腰肢活动着筋骨,迎着初升的朝阳,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当然,任谁在海里一连呆了几天怕是都会对陆地产生前所未有的向往。
“洛大哥!”
只听得一声清脆中带着些许恐慌的声音自洛少白的身后传来,她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一把抱住,身后传来少女有些沙哑的哽咽声;“我以为,我又把你弄丢了……”
洛少白轻轻拨下禁锢着自己的那双皓腕,缓缓地转过了身,眼神幽幽地看着这位强忍着眼泪的倔强女孩儿,伸出的手略过那双清幽碧潭,终是终停在了她的鬓间,洛少白轻抚着温子鸢的发丝,眼中带着笑意地说道:“怎么又哭了,洛大哥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待在你的面前吗?”
只是那笑意,却是未深达眼底。
温子鸢盯着洛少白看了许久,好像是生怕洛少白再次消失一般。
“怎么?难道是被本少玉树临风的气质倾倒了?”看她半晌不说话,洛少白打趣着说道。
温子鸢听见他这般调笑,顿时羞红了脸,佯怒着瞪了洛少白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却也未曾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
碧玉沧海,皓日晴空,海鸟鸣啼,涓涓美如古画,墨染着的,是栏边的这对儿玉人。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在距洛少白所在船只不远的一处暗礁上,白凤恶狠狠地盯着船上的那对儿‘男’女,咬牙切齿地道:“天天勾搭良家妇女,小心迟早有一天变太监,阿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身旁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呆呆地看了白凤一眼后,便转过了头,专心地剥着手中的核桃,头也不抬地回到:“不对。”
“哪里不对?”白凤这边正醋意大发,看到身旁的人儿还在若无其事地剥核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阿呆手中的核桃,挑衅似地问道。
阿呆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男人,太监,她,不行。”说着还不忘望白凤双腿之间扫上一眼,“还有,”白凤话没听完,只觉手上一疼,手中的核桃便一个个稳稳地掉在了另一只宽阔的手掌之中,“核桃,我的。”
白凤:…………
海上的夜总是漫长而清冷,带着一股别样的寒。
是夜,船舱的一处暗房中。
这是处幽闭空间,暗黑的连月光都爬不上来,而在这方幽窄的空间里,一道瘦弱的黑影正如鬼魅般幽幽地站立在其中。
“小主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略显苍老的声音自四周响起,带着些许无奈。
“我知道。”声音似海水般清冷,融入这混沌夜色之中,更是增添了几丝淡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