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那个人啊就是霸王龙一个!不是——他跟你闹什么!他跟纪辞苦比怎么也得低一头装孙子啊,人家纪辞苦比他资历深多了,再说,这件事怎么也该纪辞苦发难吧!”
苏安宁心烦:“这事跟资历有关系吗?”
“当然了,纪辞苦的工作质量还比他好呢,他不该惭愧?”
苏安宁苦笑,看向付迪,有些无奈:“你知道吗?他可能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
付迪顿时坐正:“我去!看他平时拽的上天了的德性,又长的那么好看,我以为他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了过来咱们这里找女人养!娘的,结果他连技术都没有!还有脸来我这里凑热闹!赶紧分了,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带孩子。”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
“听了?他技术不好。哎呀,你不好意思什么,怎么也该是他惭愧自己技不如人,放心,男人在爱情里跌几次脚成不了同性恋。”
苏安宁看着付迪说的热闹的样子,何尝不想也那样附和两句,问题是:“他把我当女朋友喜欢了。”
付迪回的干脆:“他哪来的胆子,他忘了他自己值几个钱了!有没有职业操守。”
苏安宁彻底无语:“你没有跟他相处,你不了解。”
“我再不了解也知道人该有基本的职业素养,三也一样!”
安宁赶紧妥协:“可能他想问题的方式出错了吧,但……出错后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谈恋爱谈到金主身上,有多缺心眼。
可不管怎么说,他身上难能可贵的东西让她叹息。她已经不可能拥有,可还是希望一切纯真的性情都能遇到对的人,然后不识人间疾苦的过一辈子,到老了,可以言不由衷的抱怨生活平淡无趣。
孟子曰,想法多单纯的孩子,怎么就想着跟恩主谈恋爱了:“回头你多给他一笔钱,把纪辞苦也处理了,我被刺激的不行现在看不得他们两个。事实证明呀,人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做坏事。”
“错,是不能遇到错的人。”付迪想想孟子曰平时眼睛看天的样子,突然道:“你没怎么着他吧。”回头再狮子大开口要赔偿,她怎么验他的处膜。
苏安宁有些心虚:“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放心,交给我了。”
……
孟子曰也没想谈恋爱,他就是想找个人试试爸爸妈妈追求的感觉,后来喜欢安宁给他的感觉就认真对待。
何况都在一起了!怎么能不认真,怎么能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孟子曰眼睛通红的坐在台阶上,心里烦躁的看眼再没有打开过的门,气的摔了手边的鞋架:“你走!走了有本事别回来!”
吼完,孟子曰不甘心的确定她真的走了后,静了一会,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屏保已经不再是他拍的照片,看着空荡荡的页面,孟子曰手颤了颤,忍住想甩出去的冲动,搜索:‘女人有了丈夫之后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包养男人’。
“与男人包养女人不同,女人包养男人,并不把外貌放在第一位置。女人最爱包养的往往是那些充满情趣、温柔体贴的”情感“型男。由于包养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爱,她们比包养女人的男人更需要被包养者的忠贞不移。”
孟子曰紧紧地盯着那一句:‘由于包养男人的女人大都在生活中缺乏真爱’。
孟子曰仿佛找到了问题的结症,身体缓慢的靠在墙上,脑子开始转动:就是说安宁的男人一定对她很不好、相当不好,动则打她不如意了就骂她,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难怪要再外面养一个!
孟子曰想着安宁平日柔柔弱弱又好脾气的样子,第一次见时也没有急色的姿态,何况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不是难相处的人。
他刚才闹了那么久,安宁都没有反击,更没有像母亲一样力求跟父亲分出个高下,可见她本性就是容忍的人,如果不是她老公不好,她怎么会在外面寻找慰寄。
既然不是安宁的错,所以肯定是她老公有问题!
孟子曰找到根源,整理好情绪,面色阴沉的打了个电话。
过后就想抽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何况,不好的就要换掉!
下午两点。
纪辞苦看着饭菜第三次冷掉,知道她不会来了,或者她正在安慰他,或者他还在闹,不管是哪一种,安宁现在想的一定是那个人。
纪辞苦从饭桌前起身,走到刚买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归为的日化品旁边,刚才忙着做饭,想她来了让她放,每次过来都往沙发上一歪不是好习惯,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
纪辞苦认真的把每样物品放在该放的位置,她换了品位的洗发水也被替换下。
不经意间看到镜子的自己,纪辞苦对着惊蛰苦涩一笑,他应该庆幸他最狼狈的时候她没有看见,否则连狼狈也不比上对方俊秀帅气得多可悲。
纪辞苦立即移开眼,不想承认,但也明白,同样的落寞,那个人看起来让人心生不忍,他什么也不事,闹的僵了说不定还会惹恼安宁。
纪辞苦摆放完,看着小瓶的洗发水,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拆封,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用到,如果那人闹的厉害她是不是以后就不来了,毕竟……
他不如对方会长。
“太阳好大啊。”苏安宁很久没见大男人哭成那样了,一天的心情都有些闷,以后这样缺德的事就不能接触。
“要不要来杯牛奶放松一下。”付迪走过来靠在阳台的门窗上。
“不用。”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骑着沙——
苏安宁看眼名字,顿时坐正,神色恢复一贯的冷静,哪还有刚才文艺女青年半点影子。
付迪见她如此,整个人也立即严肃三分: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苏安宁声音恭敬:“伯母好。”
陆夫人声音惯有的严肃,不高不低,却让人觉得很有威严:“是小宁啊,我和你陆伯伯来看陆奶奶,好久没见你了,想请你喝杯茶你有时间吗?”
对方说的虽然客气,但苏安宁就是能想象到她穿着正装面容威严的坐在国徽下,杀伐果决的样子,立即变的低头哈腰:“有,有,伯母来了怎么会没有时间,没能第一时间接您,是晚辈的不对。”
“我也没事,请你喝茶。”
“哪能让伯母请客,请伯母务必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伯母尝尝区勇的新茶……好,好……我没事,一会去接伯母,请伯父伯母务必赏光。
好,好……三点我过去……
是……好的,伯母。”
祁法道:“你妈妈也在要不要跟你妈妈说会话。”
“不,不,用了,前两天刚回去过。”她不要用祁伯母的电话跟妈妈讲话!
“那好,咱们喝茶的事就不要跟镇海说了,你说呢?”
“我知道,知道。”
“一会见。”
“一会见。”
苏安宁过了好一会捂着胸口舒口气:“吓死我了。”
付迪也赶紧河口水平复下心跳,全小区的孩子哪个不怕陆镇海的一对父母,那两人的样子往小区一站,就是镇魔神石,谁家的小孩子半夜都不敢哭。
付迪坐在安宁对面:“你够狗腿的。”
苏安宁接受:“这都唯恐不够殷勤。”
“不过年不过节的他们怎么来区勇市了?还叫你陪茶,你又不是他们家媳妇,可怜的孩子,对着祁伯母几次,会吃不下饭的。”
苏安宁也很忐忑,很小的时候是单纯的觉得陆镇海的父母太严肃,长大点了是想在陆父陆母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战战兢兢想做到最好。
现在应该是惭愧,因为人家高大上的父母的确养出了同样肩负重任的儿子,就凭人家一家为国操劳的忠诚,已值得让很多人心生敬畏,更何况苏安宁这种不思上进的。
苏安宁有些紧张:“你说她跟我喝茶做什么?还不让陆镇海知道,不会是想让我劝陆镇海回首都吧。”
“为什么不是让你劝陆镇海改行?”
苏安宁立马摇头:“伯母觉悟没咱们这么低。”
付迪不赞同:“再高她也是母亲啊,陆镇海又是那样喜欢冲的个性,我要是陆镇海的妈,我也不想无私奉献的儿子做刑警,辛亏我没儿子,否则我还不急死,我女儿绣绣花看看草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
“你儿子也不可能是奉献型的,商人重利,绝对跟他爸一个德性。”
“不行。”苏安宁赶紧站起来:“你看看我穿这身衣服是不是不妥,换身小西装?是不是再上层淡妆?鞋子要不要换?要不贴个红旗?”
“你朝圣啊?”
“也差不多。”
付迪也那么觉得,陆镇海的一对爹妈吗,太高大上:“这样挺好,弄的那么严肃,小心她一进入状态真认为是在国徽下审你,你就完了。”
“也对。”两人不禁一笑。
下午三点,苏安宁开车去接祁法女士,到了小区亲自为又威严三分的*官下车,打开车门:“伯父呢?”
祁法穿的很简单,外面是浅灰色的大衣,里面是长裤、V领蓝色羊绒毛衣,头发盘子,脖子上带了一串色泽一般的珍珠,其它再无装饰,但看起来就是威武肃穆气质非凡。
祁法女士似乎知道自己张相严肃,说话尽量不让自己带出平时工作的神色:“你伯父还有事,就我们两个喝杯。”
这样啊?好残酷,如果伯父在,还能当作陆镇海解压。
祁法女士半开玩笑的开口:“不欢迎。”
听在苏安宁耳朵里犹如雷鸣:“哪能,能跟伯母单独喝茶荣幸之至。”
苏安宁带祁法女士去了上次孟子曰介绍的地方,这里环境很好,古色古香,看的出来祁法女士也很满意。
“伯母来看奶奶也不早说,我们也好去接机。”
祁法打量苏安宁片刻,收回目光。
她一开始对苏安宁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儿子对人家小姑娘热情的时候,她如每位婆婆一样挑剔的看过一段时间,但也不是多挑剔,无非就是每位婆婆看儿媳妇的矛盾心里,既觉得该热情一点又想端着架子让对方高看七分。
最终她还没有摆好姿态,她已经突兀的毕业后结婚,让她很无奈。
那段时间陆镇海的状态很不好,她的儿子她了解,对眼前的丫头,陆镇海是真心的,后来甚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去了部队,一年一年的没有音讯,因此心里不是没埋怨过苏安宁没眼光。
但庄严她也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真说苏安宁没眼光未免有迁怒的成分。
何况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也该过去。
再说眼前的女孩也没有以前活泼可爱,三十多岁的人,保养的再好也不是年轻女孩的样子;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给了儿子时间去看明白,结果他却还是选择了这座城市,她不是没有怒火!可也知道这件事怨他儿子,跟人小宁没有关系。
如今见了她,不禁有些怀疑,陆镇海真的是为她留在这里的?哪吸引人,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
但除了苏安宁一个因素,祁法女士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可曾经不管多么喜欢、宝贝的人、事,经过时间历练、沉淀不是都应该告于段落吗。
祁法尽量把声音放柔和:“你们年轻人忙,哪好打扰你们。”
“看伯母说的,就等着您召唤接您呢?”苏安宁殷勤的笑。
祁法看她一眼,嘴角勉强扯了扯,不是她对对方不满意,而是不擅长热情,她对陆镇海和陆知青也想来如此。
“伯母是来看陆奶奶的吧,陆奶奶最近身体可硬朗了,一口气爬三楼不是问题,比我都厉害,呵呵……”
祁法微微颔首,如果以前有点不愿意苏安宁当儿媳妇,现在则无所谓,无非是陪儿子过日子,儿子喜欢就行,但现在看来这点也不太可能。
期望果然是一个不断降低再降低最后连缓刑都苍白的过程:“你儿子今年八岁了吧?”
“是啊,八岁了。”
“一晃眼都这么大了,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他满月,有空了带出来我看看。”
“好,好。”
“最近见过小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