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夫里突然对这个人充满了厌恶。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恶心。
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总之塔夫里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虚伪到不像是人类,反倒像拼命模仿人类的魔像。那种无机物物极力模仿人类情感的滑稽感令人作呕。
这个牧师打扮的人既不懂演讲技巧又没有良好气氛把控能力——最让塔夫里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如此低劣的传教竟能让这么多的人狂热起来。他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这种诡异的落差让塔夫里心中充满了不安。
“山民!救主可与你说了什么?”
突然,那个令人恶心的身着破衣的中年男子把头转了过来。那仿佛生了一层翳的银灰色双眼让塔夫里老爹感到一股被怪物凝视的恐慌感。
他很快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略带嘲讽的大声回道:“你们伟大的救主让我小心水!”
“听见了吗!救主说小心水!”
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个牧师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玩笑,而是高声重复道。
就连那些被蛊惑的普通人也仿佛理所当然的把他说的话接受了下来,一同兴高采烈的不断高呼“小心水”、“小心水”——
……这都什么跟什么?
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笑而荒谬。塔夫里甚至以为自己身处迷梦之中。
可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紧身皮甲的青年匆忙的跑了过来。这人塔夫里认识,他是肋刃街的执法者,一位学了那么两手巫术的雇佣兵,自己店里的常客。
就当塔夫里向他打招呼的时候,这人却仿佛直接没看到塔夫里老爹一样直接路过,高声叫道:“不好了!青果之锁的人打过来了!”
什么?
塔夫里被吓了一跳。
他几乎想要逃走——这么多的爆炸发生在碎喉大道附近却不见马库斯阁下出现,想想也知道是被什么事绊住了。那么在青果之锁的突然袭击之下,碎喉大道的战败就成了必然的。
碎喉大道的人死也就死了——但从青果大道往碎喉大道走,肋刃街是必经之路。万一肋刃街的守备军没有抵挡住青果之锁那些人的侵略的话……
要知道,青果大道的规矩看上去很好很和平,但在青果之锁那些人的统治下,他的妻女无疑是危险了——
但就在塔夫里刚刚抓住他的妻女的双手,准备带着她们离开这里去逃命的时候,却听见那个雇佣兵欣喜的叫道:“但是青果之锁的人被水拦住了!那边发大水了!”
水?
塔夫里一脸的茫然。
你要说发大火了还差不多,可发大水……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却被身后涌来的大浪冲的一个趔趄。他的女儿一时没抓紧险些被大浪冲走,还好塔夫里一把把她拎了起来。
“……真发大水了?这城里哪来的水?”
塔夫里一脸茫然,可随后他立刻察觉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是水坝!提兰斯大坝被打开了!”他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们这群蠢货!快去通知管理者大人关上大坝!”
财富之城建立在提兰斯河下游的一个盆地里,如果提兰斯大坝被完全打开,那么财富之城只需要三天就会被完全淹没。
但那些狂热的信徒却没有一个人动,而是以看着疯子般的可怜目光看着他。那种诡异的落差感几乎要将塔夫里逼疯。
“肋刃街已经没有什么管理者了。”
最后,那个身穿破衣的牧师这样宣布道。
登时,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塔夫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怕的爆炸、青果之锁、贪婪的谋财者、无法关闭的提兰斯大坝……
——死亡的预感从未如此贴近过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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