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终于开始了,或者说终究还是开始了。可是比起先前第一眼见到神使,第一次得知她要举行一场仪式来帮助裁判所度过难关那时候的欣喜,现在她留给自己的更多的应该是怀疑吧。
现在的裁判所就像是一个被绑住了双手双脚的罪人,等待着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来全凭对方的喜好决定他的生死一般。说实在的,这肯定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尤其是对于他的“一只手”来说。
明明应该是用“自己”来拯救整个“躯体”,可是现在却被自己的“身躯”束缚的没有办法行动。
“这算什么啊!”
焦躁之下的菲莉莉不经挥拳向着墙壁砸去,可是还没有落下就又悻悻的收了回来。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怕疼那或许更好,可惜这一切完全都是为了神使的所谓“仪式”而已吧。
不远处已经响起了隐约的歌声,显然那是神使已经开始“仪式”的标志。能够亲临现场的人恐怕不多,就像那些参加音乐会却没有买到票的可怜人一样,属于监察官的菲莉莉需要做的,只能做的就是站在根本看不到神使的外围守护着裁判所的安全而已。这份工作并不会让她有什么怨言,但是却不受欢迎。
“呼,这歌倒是不错。”
7∨, 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的菲莉莉靠在了墙边,看着伊丽莎白因为担心自己而从自己的手心里挣脱。
“呐伊丽莎白,如果她真的把‘什么东西’给唤出来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当然只是如果。神使真的如约唤来了教徒们最想要见到的“生物”的话。那么他们剩下的唯一目的自然就是听命于他。毕竟教徒就是以此为信仰的。但,实际上,真的是那样吗?
片刻之间菲莉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静静的等待着伊丽莎白的话,因为老实又死板的她有时候反而会给出不错的答案。
就像这一次一样。
“我认为您可以辞去裁判所监察长的职务,去别的地方谋求新的职位。”
伊丽莎白似乎完全没有理解“教徒”到底是怎样一种概念,而是继续用她那单纯的认知解释着一件已经不会被裁判所容许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器灵们的优点也说不定。
“至少这样的话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了,比如去……”
“怎么不说了?”因为伊丽莎白太过于正经。菲莉莉反而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害羞啊。”
“总,总之我会一直追随您的。”
“……谢谢。”
除去道谢之外,菲莉莉想不到更多的答案。
的确如伊丽莎白所说,辞去这里的职务去别的地方的话至少会更加的自由一些,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与伊丽莎白也不是无家可归的,至少从积蓄上能支撑一段时间。在这之上如果可以找到……柚梨的话,相信不用自己说,以后的生活也都能立刻得到安排。
可是。这对于“教徒”来说就是属于叛教一样的行为,虽然闯进了死胡同。但是芙蕾娅大主教哪怕明知道要走向悬崖也仍旧在坚持着她那错误的“信仰”。尽管这并不值得称赞可至少在这份决心上,自己不能比她差太多。
而且作为监察长来说,也不会希望一直以来守护的城市开始变得越来越动乱。
“至少在这里平静之前,我还是想守护一下的。伊丽莎白,你没意见吧。”
“当然,我是您,而并非裁判所的剑!”
背对着裁判所内部突然迸发起的亮光,伊丽莎白单膝面相菲莉莉跪了下来。这宛如中世纪骑士受封一样的行礼,从第一次拿到伊丽莎白开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与一直都默默忍耐的自己不同,不用考虑太多的伊丽莎白用最直白的语言宣誓着她自己的“信仰”。
“只要是您所指向的敌人,无论是谁,无论在哪,我都愿以死相搏。所以请您不要迷茫,以自己的……”
“等等……伊丽莎白,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