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和我说,她不会忘记你们的,所以……”看着仿佛终于有了些决意的属下们,芙蕾娅别过了脸。
这一定是愤怒与无奈交杂着的感情。愤怒着为什么下属们的信仰如此的不坚定,无奈着为什么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完成唯一的神谕。
“我也只是个人吗……”
在目送着这些恐怕再也回不来的下属们一个个迅速的离开之后,芙蕾娅除了等待与喃喃自语,也就只剩下了擦拭着血迹这件单调而又恐怖的事情了。
这一次之后。恐怕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力量再去支撑神使可能会有的下一道命令了吧。而且这也只是最乐观的感想,因为现在能否成功都还不确定。
啊,虽然这一定是最无礼的冒犯,但是为何神使要毁掉器灵们呢?因为即将来到的神一定不会喜欢这些根本不是在信仰它的家伙。啊,如果这就是神使的回答的话,那么它一定就是真的吧,虽然看上去有些奇怪,但身为教徒的自己没有权力去怀疑。
被乌云遮蔽住了的夜晚仍然是这么的安静,或许这放在以前还是不错的开局,但是在这一次绝对有些奇怪。
芙蕾娅支撑起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之前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思考也逐渐变得迟缓起来。没有动静,这周围都安静的让她感到有些可怕。不过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在无法判断下属们是否成功的前提下。为了神谕的绝对实施,就算是冒险也必须立刻前往神使所在的地方。
脱下了裹着身体的黑衣,露出了里面只属于大主教才可以穿戴的服装,可那踉跄的步伐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一位威严与慈爱并重的主教才会有的。周围也安静的异常,很难想象在现在这个已经因为之前的事件而开始紧急戒备的夜晚,为什么本应巡查的监察官们会一个都没有出现。
不过。或许并非他们渎职,至于原因的话,猜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成了确信了吧。可即便如此,神谕是必须完成的,哪怕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哪怕只要现在停下来就可以狡辩,哪怕自己只是在完成命令。
不能后退,否则的话自己就会变得和刚刚那位下属一般,完全丢去了自己的信仰而变成了一个可憎的异教徒。那样的话属于自己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因为异教徒的下场就应该是在严酷的刑法中死去。
越来越近了,那么会是谁呢?
或许是芭蕾特已经破解了自己在仓促之下选择的草率行动?如果是那样的话从表面的关系上来看她赏给自己一颗子弹一点错误也没有。但是……
愚蠢的器灵啊,正是因为这样,你们才连教徒的称呼都配不上。你们只是一群在制造的时候就设定好的,只会服从命令和维持生存的,高智慧“道具”而已。
或许是菲莉莉已经查出了什么线索从而顺藤摸瓜找到了自己?不过可以由她这样的教徒来执行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
碍于情感与主观判断而无法在信仰上更进一步的她,永远也只能成为“信仰”的一把不听话的剑而已,会被使唤也仅仅只是在无关紧要的场合。这种程度的“被信任”,是多么的悲哀。
或许……正是“神使”么?可那样明智的她为何……
不,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徒该问的问题,她给予自己的是神谕,是需要无条件完成的最高命令。作为主教,作为她最信赖的教徒,无论何时都不能对她有任何的怀疑。
因为裁判所的大主教芙蕾娅的信仰,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