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拍着墙头,目光坚定。
忽然,陈默脊背寒毛猛然竖起,就听到“嗖”的一声,脑海里立刻感应出是一条鞭子朝自己甩来。
鞭子怎么出手的,划出怎样的轨迹,陈默都感应得一清二楚。
事实上,如果换作剑或者其他兵器,陈默绝对没有这样的感应。
这是因为四年来,陈默除了明天坚持扎马步之外还会鞭子。
放牛娃不会挥鞭赶牛那还算什么放牛娃?
每天陈默挥鞭不少于三千下。
没有人教陈默怎么挥鞭,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一直到现在,陈默可以很轻松地把牛背上的蚊呐一鞭为二而不伤牛分毫。
陈默虽能感应,奈何他身体做出的反应太慢,只来得及向右移了一寸,“啪”,陈默的左肩被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感立刻袭来。
陈默脚一蹬,跳下高墙,落在地面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陈默,偷看演武场,你该当何罪?!”一个跟他一般年纪的锦衣少年站他面前,满脸兴奋。
锦衣少年名叫陈敖,他的祖父就是陈家的现任家主陈天和。
陈敖身边的一个小厮上前一步,大声喝道:“私自偷看演武场,要杖打八十。”
这个小厮枯瘦如柴,偏偏饭量惊人,人人都叫他“白饭”,跟陈默一样也是放牛娃。
白饭也突破了武道一重,因为陈默废物前大少身份,白饭最看不惯他,经常告陈默的状。
陈默偷看演武场,陈敖赶来,都是白饭背后打得小报告。
杖打八十,那是要人命。
陈默看了白饭一眼,冷冷地说道:“我是陈家子弟,进出演武场又有何不可?”
“哈哈!”陈敖大笑起来,“陈默我还真是佩服你,你这个样子,还做着陈家大少的梦,你们见过比这更好笑的吗?”
陈敖话音落地,他身后的仆役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丹田被废的废柴,还想着修炼武道,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要什么偷看,敞开了给他看,又能学到几分本事?”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人啊,就怕是少爷身子奴才的命。”
……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陈默的名字还在族谱上,既是陈家子弟,就有出入演武场的自由。”
陈敖神色一滞,转瞬露出怒色。
白饭心中暗喜,如果陈默承认错误,再低声下气几句,受到的责罚自然轻一些,可是他不肯认错,以陈敖少爷的脾气,一个失手打死陈默也是可能的。
果然,陈敖冷笑两声,说道:“陈默,如果不是你的祖父,我们陈家会沦落到罪城成为罪族?我们是罪族,你就是罪族中的罪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还是陈家人?”
说完,陈敖双手张开,却是《五禽戏》中鹤戏的白鹤亮翅,然后手腕一振,鞭子甩了过来。
陈默翻地一滚,躲开这凌厉的一击。
陈敖武道二重地壮境小成,双臂一开,足有一千五百斤的力量,根本不是陈默可以力敌的。
“还敢躲,我打!打!打!打!”陈敖挥舞着鞭子,啪啪啪就是三鞭子。
陈默连滚带窜,狼狈躲过。
“哈哈,这家伙真像一条狗。”
众仆役哄笑起来。
陈敖连着十鞭子下去,依然没有打到陈默,脸色开始变了,手一抖,鞭法一变,幻化成无数虚影向陈默罩去,口中喊道:“陈默,跪下来磕头认错,掌自己嘴我就绕过你!”
“陈敖,你想怎样,放马过来就是。”陈默冷声道。
话音落地,啪的一声,鞭梢扫到陈默右胸,立刻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
“既然你不认错,那我就打得你认错,尝尝我的打龙鞭!”陈敖前进一步,手一晃,鞭子一抖,犹如天罗地网一般罩去。
陈默很快又捱了三下,不多时,原本破的葛布衣衫被撕碎,上身裸露,现出条条道道鞭痕,鲜血淋漓。
火辣辣的痛,失血造成眩晕感,白饭冷漠的目光,仆役讥笑的表情一一在陈默眼前晃过,不!我要撑下去,陈默心中怒吼道。
“小畜生,还不认错!”陈敖脸现怒色,原本以为一鞭子下去就满地翻滚的,居然撑这么久,这叫其他人怎么看自己?
一个废物也收拾不了吗?
“有种你就打死我!”陈默猛地吐出一口血。
“啊。”陈敖后退了一步,险些被陈默的血溅到,旋即怒容满面,喝道:“那你就去死吧!”
忽忽,鞭子声赫然响起。
陈默身子一蹲伏,眼睛微眯,耳根微跳,身子横的移过去三尺,居然险而又险地躲过这一鞭。
“去死吧!”陈敖气极,再管不了手下的鞭子,抖动之下狂风骤雨一般向陈默席卷。
白饭陡然紧张起来,陈敖真要打死陈默啊。
然而两个呼吸过去,陈默躲避的姿势虽然难看,但是一一躲过,居然没有再捱到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白饭的眼睛瞬间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