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立即跪倒在地道:“属下知错。”
刘羲纬冷冷道:“知错就给本君好好想想怎么跟父王解释。本君随便牵只猴子也跪得比你好看!”
只听一声冷笑自殿外传来,刘羲绰和令尹双双步入殿堂道:“王弟好胸襟啊!眼见阴谋败露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属下调笑。本太子好生佩服。”
刘羲纬正色道:“应该是羲纬佩服王兄才是,篡位不成便想循序渐进地把父王身边的忠良尽数陷害。不知等到羲纬死了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令尹道:“郢阳君最好注意下措辞,诬陷太子可不是小罪,岌岌可危的小小君府可承受不起。”
孙乐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道:“令尹大人最好也先考虑下可否承受住属下这垂死一击!”
刘羲纬怒吼道:“放肆!”
孙乐一愣,乖乖地送了手,令尹一溜烟跑到刘羲绰身后,露出脑袋道:“小小家将得意什么?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刘羲纬淡淡道:“我郢阳君府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这种垂死挣扎类的不详之语,以后休得再提!”
孙乐垂手道:“遵命。”乖乖站到后面。
谒者出现在偏殿里传令召见众人。正在逗猫的祁王一见到刘羲纬立即沉了脸,把猫往陪侍的伏碻君怀里一扔,甩袖坐回御座。他看到重伤的陈杰等人也随行跟来非常吃惊,言语里大有责怪刘羲纬不知体恤下属之意。
项重华心里对祁王好感又加一层,刘羲纬却双膝跪地道:“儿臣素有礼贤下士之名,怎敢自行毁誉?但此次儿臣所受冤屈委实非人可忍受,只能召来当时所有在场的护卫以示清白。”
刘羲绰冷笑道:“怎么证明?难道他们会自己承认是你要谋害父王吗?”
刘羲纬瞪向他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王兄说话要对得起良心!”伸手一指满身绷带的陈杰道:“羲纬若真有谋反之心,何必让手下伤成这样?”
伏碻君刘羲谦也道:“大哥这样说未免太伤和气。”
刘羲绰不理刘羲谦,看着刘羲纬笑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苦肉计!何况这几个没用的家臣也并非你的心腹。对有用之人礼贤下士,对无用之物弃而不顾可是老二的拿手本事。”
项重华怒气腾腾地指着刘羲绰道:“你骂谁没用呢?要是没有太子头衔你又算什么东西!”
刘羲绰挥手打开他的手指笑道:“华壮士何必这么激动?放心,在你年老体衰之前,咱们的郢阳君是舍不得扔了你的。不过若是哪一天又来了个更强的武士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祁王拍桌怒道:“你们还把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令尹,还不快把东西拿上来!”
刘羲绰和刘羲纬各自冷哼一声,闭上嘴。
令尹向刘羲纬作揖道:“我等不是不相信郢阳君。但事实摆在眼前,郢阳君作何解释?”长袖一挥,侍卫端上盖着红布的托盘,红布掀开,并排陈列着一把弯刀、一柄短剑和一小块碎布。
令尹将托盘放在刘羲纬面前,拿起弯刀道:“小衣姑且不论,但从逆贼身上搜来的兵器为何与郢阳君府的一模一样?我祁国所有配备千人以上军队的君、候府里兵刃的尺寸用料可是机密,他人想要仿制恐怕不那么简单吧?郢阳君若是有何疑问,不妨当场拿出同样的兵刃来比上一比,看看老臣可有虚言?”
刘羲谦不禁看向刘羲纬,眼中充满担忧。
刘羲绰接过弯刀仔细观看了一会儿后,将弯刀递回道:“此刀与我府中弯刀外观的确相似,但我府中兵刃却有一个连负责掌管百工的工尹也不知道的秘密,就是所有的手柄中心都嵌入了一根细钉。”
刘羲绰笑道:“不愧是毒蛇老二,时刻都防着别人陷害。心思之缜密真令为兄叹服。”
刘羲纬不理他,向祁王跪倒道:“请父王准许儿臣亲验刀柄,以还我郢阳君府一个清白。”
令尹挑眉道:“若是这刀柄里有细钉,是否就等于郢阳君自认妄图弑君?”
刘羲纬冷冷看着他道:“若是刀柄没有细钉,就证明有人篡位不成便欲拉我郢阳君做替死鬼。”
刘羲绰道:“那就当着父王的面查个清楚,也省得你又想什么歪主意。”
孙哲双手自刘羲绰手里取过弯刀握紧手柄,发出一声暴喝,剑柄应声而开露出一截细细的长钉。
刘羲绰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老二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刘羲纬如遭雷击般看着裂开的刀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这,这怎么可能?”
祁王又怒又痛,指着他道:“你这个逆子!寡人何时亏待过你,你竟然敢杀父弑君?”
刘羲谦长叹一声,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刘羲纬膝行向前,不住叩首道:“不是儿臣,儿臣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