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未待他自她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中反应过来,她已极为顺利地将舌头给探了进去,但她显然是菜鸟中的菜鸟,这么没头没脑地吻下来,这么肆无忌惮地将舌头探去的后果就是,除了在里头不安分地舔几下……就不知下面要作何动作了。
便在她不知接下来要作何之际,他原本沉寂如潭的眼底顷刻间如是涌上惊涛骇浪,在刹那间将她小小的人儿全数淹没,顺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在眨眼之际,两人的位置便来了个彻底的交换。
他如碧水般的眼底,似是有漩涡密布般,将她的七魂六魄都给勾摄了走,话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喑哑,“小果,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吗?”
使劲地眨巴了眨巴眼眸,虽然眼前依旧是一摇一晃的,但她依然能很清晰地知道,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深深刻在心坎之上的,缓缓地抬起手,清清淡淡的月光之下,她的手便那般光明正大地抚上了他如远山般的眉梢。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顿了顿音调,指腹停留在他的眉心,她极为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滑,似乎是想要接住自己的触感,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往心中刻画。
忽而,她将整个脑袋埋入了他的怀中,冷梅清香在片刻间弥漫于鼻尖,紧紧地反搂住了他的腰,话音低到不能再低,“可是桃之说、说师父总会娶师母的,我不想要师母,一点儿都不想。”
她是那样地自私,自私到只想要师父的眼中只能看到她一个人,自私到师父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即便她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幻想,可是她依然不愿意,不愿意任何人来分走师父一丝一毫的视线。
显然,他不曾料想到,她深埋在心中的想法,竟然会是这个,一时之际,有什么极不易察觉的东西,悄然地滑过他的心底。
沉寂了千千万万年的心,似乎便在她这么一句极为轻声的话语中,被无声地敲打了开。
而便在他被心底的一缕莫名的情愫搅乱地不知要如何是好之际,她猛地将脑袋探了出来,四目相交间,她唇齿极为清晰地字字吐出:“师父不要娶师母,娶我可好?”
——
熊熊冥火忽高忽低,忽明忽暗,萦绕于高高的碎石阶畔,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的烈火,似是含着吞吐天地的气势,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滚着。
而便在这极为灼热的碎石阶上,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敲打其上,打破了这一方诡异的沉寂。
一抹幽黑的背影,如是闲庭漫步般,极为轻巧地迈步于碎石阶上,两畔的烈火像是通灵般,在触及到他的衣摆之际,主动地向四周退散而去。
便在碎石阶通沿到尽头之时,似是自地壳传来阵阵巨动,那黑影脚下的碎石,顷刻间灰飞烟灭,而与此同时,黑影脚尖一点,旋身而起,眨眼之际隐没于点点火星之中。
再回神之际,眼前早已不见那熊熊冥火,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幽深不可见底的池水,随着黑影不断地靠近,池水开始向中间聚拢,进而旋成一个巨大的波纹,通过黑漆漆的波纹,隐隐能瞧出个人形来。
黑影在里池水三步之遥处顿住了脚步,高高的黑帽之下,只能隐隐绰绰地瞧见一双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隐约的人形,“你所指的那些地方,我全数都已去过,不过封魔印威力太大,我无法探知到更多。”
闻言,那隐隐的人形却是忽而咯咯地笑了出来,单只闻着其笑音,便是声声令人毛骨悚然,这嗓子如是被硬生生地切开了两半,而又再次愈合了一起,显得格外地刺耳慎人。
“只要本座能够出来,便算是十个封魔印,与本座而言不过是尔尔。”虽然声音破碎到慎人,但其吐出的话语却自然而来中带着一股凌驾于九重天霄的高傲气势,“本座要你做的另外一件事可是办到了?”
对于他高傲的气势,黑影像是已习惯成自然,自动地忽略了过,听到他如是问,唇角勾起一道凛冽的弧度,“原本以为他真就死了,却不想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之从前更是大不相同了。”
“但有一点是绝不会改变的,那便是——他还是一如以往地自负。不过我倒很喜欢他这一点,恰好方便了我们行事。再者他若是死了,你想出这封印可就难了,所以你应当庆幸。”
随着黑影话音落地,凌驾于半空的波纹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高兴?呵,本座是该高兴,当初若不是本座一时不察,又怎会让他轻易得手,被困在此处数万年!”
“永不见天日的感觉,本座这数万年来可是好生地体会到了。待本座出来之后,定会好好地加倍奉还与他,也好让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什么才叫痛不欲生……”
“你要如何报复是你的事儿,但绝不可干涉到我的计划,否则,你再如往初一般不过脑子,便是我也无法保住你。”似是对他这般的话已经听到不能再厌烦了,黑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