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掖已是入夜时分,李承宗将裴静抱下马车,放到床上,这才安心离开。
马周和众人正在外侯着,等李承宗出来。
“这场大雪是否把路挡住了?”李承宗问道。
“这几天雪很大,眼下的情况不论是否道路被大雪所阻,晋王都不易上路,太危险。”马周站出来答道。
“真是狼狈,算了反正走不了,就先在张掖待几天。”李承宗也不会选择冒险回敦煌,不值当的。
苏定方道:“王爷,听闻秦王正在秣兵历马,咱们是不是也要有所准备。”
“准备什么?咱们也去拉壮丁?别和我那二叔学,没出息。”李承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思量是不是要再次扩军以备不时之需。可是眼下自己的钱粮收入与支出,也就是个不相伯仲。要是再征兵扩军,哪来的钱呢?
马周道:“晋王,苏将军此言也非没有道理。秦王如此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我们怕是不能不防。此次皇帝寿宴,晋王可谓是大获全胜。皇上如今偏向晋王之事已经不是秘密,再有裴寂与萧禹二位大人的帮忙,朝堂上秦王再无希望与您一较高下。如今秦王怕是只有用武,依照秦王的性格,他怕是有这个胆子。”
“这些本王都清楚,可是神策军乃是募兵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钱粮。眼下神策军册子上的十万多人已是本王能供养的极限,多一点都没钱了。”李承宗道。
马周道:“晋王可以借。”
“开玩笑,那么多钱和谁借去?”李承宗问道。
“卢家、王家。晋王莫忘了卢小姐的死乃是秦王的过失,卢正道定是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太原王家与卢家联姻最多,正所谓同气连枝,卢家若是肯助晋王一臂之力,想来太原王家不会不出手。”
李承宗摇摇头道:“借是可行,但是俗语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本王就怕以后这些世家仰仗自己的功绩骄横跋扈,目无法纪。”
马周劝道:“晋王,以后的事可以先放下,眼下您登上皇位才是一等一的大事。世族之祸自古有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需要慢慢图之。”
薛万彻道:“马周大人说的有理,晋王若有世家门阀相助定能一举击败秦王李世民。”
妈了个蛋蛋的,要是自己会变钱多好,也不至于去求人。
李承宗道:“此事暂且压下,容本王再想想,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众人退出去,马周却没走。
“臣还有一事禀报晋王。”
“什么事,说吧!”
“臣今日发觉有人在散布谣言,似乎意图挑拨晋王下属的关系。”
“都说些什么?”李承宗连忙问道。
“大体意思就是说晋王重用原东宫之人,暗中看不上降将。还有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挑拨之词,例如单雄信将军暗地里瞧不起东宫将领,程咬金暗地里骂魏征是吃里扒外的狗,诸如此类。”
李承宗气的站起来道:“李世民这小人,真是下三流的手段。”
马周道:“话的真假尚且不知。但微臣确实发现各大臣之间有嫌隙存在,列如魏征、韦铤、王珪、薛万彻、冯立几位大人就是走的近一些。而高雅贤、王小胡、苏定方几位也是一样。还有···”
“还有房玄龄、单雄信、徐世绩与程咬金,是不是?”
“晋王明鉴。”
李承宗摆了摆手道:“此事我记下了,你先下去吧!”
党争,为相同利益的小团体永远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