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儿暴跳如雷,向圆桌走去,胸腔里的起伏让她的怒气更加深。
她掀翻了桌子。
长乐却在旁边说:“这里可是春娇阁,不是你的柳府。任何物件坏了可都是要照价赔的。”
张紫儿走上前去指着长乐气急败坏地说:“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李真珠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上前去挡住长乐。头微微扬起说:“呵,我们长乐害的?我记得这要求可不是我们长乐提的吧?”
“那也不是我提的。”张紫儿打算撇清关系。
柳芙儿走上来指着长乐说:“我不做你能怎么样?”
长乐却并没有被柳芙儿发疯的情绪给吓到,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哦这样啊,当时很多人在场的呢。你要怎么办呢?让所有人都传开,柳芙儿是个说话不算话,打赌输了又反悔的女子?”
“你!”这话让柳芙儿面色一阵大变。女儿家的声誉最是重要。她又怎么甘心在众目睽睽下反悔。
沉默了一会儿,柳芙儿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好,我做!”
她自然是不想让别人把她的名声传坏。
她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强装镇定地叫婢女带路。而李真珠啧啧赞叹,窃笑道:“下面就等着看好戏。”
长乐没说话,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张紫儿。
张紫儿,你以为这样就能破坏我去做薛郎君的徒弟?你真的太天真了,既然薛郎君选择了我,那他必定不会看上你。
如此想着,便与李真珠挽着手跟着前面气急败坏的柳芙儿走去。
二牛是府中倒泔水的三等家丁,由于痴傻,少得可怜的月俸都被别人抢了去,因此他常年是一身破旧的衣衫,上头打满了补丁,浑身更是萦绕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柳芙儿看到二牛就是一副嫌弃的样子,而二牛却不在乎,欢欢喜喜地在柳芙儿身边转圈,两管鼻涕自他的鼻管里流下。
柳芙儿感到胃里一阵犯呕,高高在上打量着二牛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轻蔑之色:“真脏。”
二牛虽是痴傻之人,但也能分辨别人对他的善恶,当即便感受到了柳芙儿的嫌恶,呆滞的眼神中犯起一抹受伤,连忙低垂着脑袋。
长乐曾也被人误认为一介傻女,见此情景,登时回忆起自己被人砸石头的画面,眼中顿生怜惜,随即带了一抹笑意望着柳芙儿,缓缓道:“二牛你别怕,这位姑娘是来找你玩的。”
听到这话,二牛就拍拍手说:“好啊好啊,找我玩诶!”
李真珠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你过去吧。”
二牛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向柳芙儿靠近了一些,怯生生的眼中满是无辜。长乐轻轻开口:“柳芙儿,到你了。”
李真珠看着二牛这无辜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你最好对他好一点,他也是人!”
柳芙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极其不情愿地说:“二牛,你过来。”听到柳芙儿叫他的二牛,欢欢喜喜地跑过来,眼睛里净是清澈明亮。
柳芙儿看着二牛脏兮兮的衣服和傻不愣登的样子,心里是百般不愿。我为什么要受这等的苦!来这里做这等我不愿做的事!张紫儿,我记住你了。
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张紫儿骗她的事,却忘了这一切,都是源于长乐。
柳芙儿弯下腰,一脸的不愿意。
女子粉嫩的红唇与那张粗糙的大嘴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更是发出了一声轻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二牛亲吻,柳芙儿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心下便是一阵酸楚,当即眼中便渗出泪来,一把推开二牛转身离开。
二牛哪里享受过此等待遇,见这个来找他玩的姐姐欲要跑走,当即便是一把抱住了她,大嘴难耐地再次想要亲上她的脸。
“啊!”柳芙儿一声尖叫,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粘稠的液体沾上了自己的脸,再一细看,可不是二牛的鼻涕吗?她闻着二牛身上那汗味与恶臭交织出的奇怪气味,脸色铁青,奋力挣扎着想要跑开。
柳芙儿俏脸气得直发黑,再也忍受不住这股屈辱,猛地一推二牛便立刻不着方向地狼狈跑开了,更是险些撞到了李真珠。她跑得跌跌撞撞,一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二牛呆在原地,吃吃傻笑,口中喃喃自语:“刚才那个姐姐好香啊,真好闻,还陪二牛玩儿,她真是个好人。”
众人原本看着那一场亲吻大戏皆是目瞪口呆,见此情景,也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
“哎哟,还差点撞到我……不过这幕好戏实在是太精彩了啊哈哈!”李真珠看的真是大快人心,撇嘴嘲讽,“谁叫柳芙儿当时那么得意,现在真可谓是自食恶果了。”
长乐勾起一抹笑:“走吧,真珠姐姐,下面还有好看的。”
李真珠一副八卦的样子凑上来问:“快告诉我吧,会发生什么?”
长乐莞尔一笑,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这出好戏,绝对精彩纷呈。”
长乐眯起眼睛看向远方,自然是揭开簪子在哪里的谜底,既然她张紫儿可以动手脚,她赵长乐为什么不能反击呢?
既然你已经这般了,那也别怪我了。
长乐挽着李真珠的手走着,李真珠发现她并未走向自己的屋中,便问:“长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长乐一脸高深莫测:“张紫儿房中。”李真珠搞不明白了,这件事不是完了吗?柳芙儿也亲了,还要做什么呢?
但她相信长乐,没多问什么,继续跟着长乐走着。正如长乐所说,一切谜底,都将在片刻之后揭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