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蒿草止有三种,除青蒿为药外,余者,皆无以用。那臭蒿倒也是能熏熏蚊虫。”太医令很是摆显地道,仿佛他才是这个世界的权威。
我鼓起了胸肌:“就是臭蒿,医书上的草蒿,其所指的就应该是臭蒿,不然,为何诸位太医与孙道长皆以青蒿试药从未见其疗效?又为何这药方里边又载其方?”
“房大人这话差矣,此蒿非彼蒿,可你如何能证明这沟边路沿所长的腥臭之物就一定能有疗效呢?房大人这话也实在是太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了,况且,房大人亦曾与老朽等言说过,古代医书之中,对于各种药石多有偏颇之处。”太医令依旧很执着。怒了,老子他妈的是在治病救人,不是在跟你们玩文字游戏。
这臭蒿在后世,就曾经玩过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当时的中国军人在抗美援越的时候,就曾经换上越南的军服,跟越南人一同在丛林之中作战,我父亲就曾经是其中的一员,还是一名师部翻译,我父亲就跟我说过。热带丛林之中,最危险的疾患就是疟疾这玩意,其中恶性疟疾死亡率极高,极大地影响战斗力。但是当时抗疟特效药金鸡纳霜的提纯物已经产生抗药性,医护人员对战斗人员大量减员一筹莫展,为此,国家下令,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替代药,后来,就是一位医务工作者在查阅古方时,偶然发现了臭蒿的抗疟性,由此,才推翻了持续千多年来,青蒿为药之正品的神话。
“诸位可有更好的办法能愈公主之疾?”我反问了这位太医令一句,太医令被我咽在当场作声不得,边上的孙思邈与袁道长皆是皱着眉头一副苦思的模样。
袁天罡见现场陷入了僵局,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陛下,贫道与房公子相处之久,知道公子绝非是无的放矢之人,房公子既然敢作此言,想来有他的道理,如今公主之疾最是要紧,我等无能,何不一试公子之法?”
“陛下,这臭蒿,贫道曾以身尝之,绝无毒性,试之亦无后患。”孙思邈深深地吸了口气,也站到了我这一边。
李叔叔皱起了眉头,回看了眼依旧在痛苦中挣扎的晋阳,回过了头来,看着一脸真诚与急切的我,目光依旧显得犹豫。这个时候,李治也站了出来:“父皇,我信师尊,他说能,就一定能救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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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看着我,我深深地点点头,李漱一咬牙:“爹爹,女儿也信俊郎。”
“贤婿,你所言可是实情?”李叔叔依旧在犹豫,毕竟眼前躺着的不是旁人,而是他最心爱的女儿。我朝着李叔叔长躬正色道:“房俊愿以性命担保!”拚了,为了救这小姑娘,更因为我相信孙思邈和袁天罡的诊断,只要是疟疾,那臭蒿就一定有效果。
“何处有臭蒿!贤婿速速去取来!”李叔叔咬牙切齿地沉默了数息的功夫,面色闪过一丝绝决。“城外的路边,沟边就应该有此物。其味臭,可令人寻来。”我赶紧言道。这东西在秦岭南北坡均产,我国南北各地大都有这玩意,不然,我家哪来这玩意熏蚊子?
大唐皇帝陛下一下令,整个皇宫之内的近千禁卫,跟马蜂出洞似的,窜出了长安城,而就在殿里,我赶紧吩咐人烧水。“烧开水,烧至少三到五锅,烧开之后把水给镇凉了,你,去找纱布来,嗯,没纱布用绸布也成,要薄的那种......”
宫里正在忙碌的时候,整个长安城外的阴沟边,道路旁边,尽是这些个武功高强的禁卫上窜下跳地采蒿,可问题是这些家伙认得个屁,干脆管你啥玩意,一样掳一大捆的回来,半个时辰不到,殿门外垒的像是原始森林,看得我两眼发直,还好,还是孙神医临危不乱,窜出草堆里翻找着,偶尔还放到鼻尖下边闻闻,其余的太医也自然不敢怠慢,也都赶紧上前去挑选,不大一会,挑出了一大堆的臭蒿,我凑上前去嗅了嗅,嗯,果然是那种腥臭的味儿。
孙神医比较严谨和执着,干脆就拿起了一株,伸手摘了些上部的嫩枝,塞进了嘴里嚼了嚼,表情顿时扭在了一块,呸的一下吐掉之后抄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臭蒿,绝对错不了,房公子,接下来如何做?”
我伸手抓起了一握这臭蒿,示意边上的宦官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方绸布,然后勒紧之后,就把绸布浸进了盛着凉开水的木盆里边,跟洗衣服似的,大力地搓揉起来。“贤婿,你这是在做甚子?这药,这臭蒿不需煎熬成汁来饮用?”李叔叔就蹲我边上,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