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芸心有余悸的扯着舒莫辞的袖子往后退了几步,“好险,差点就撞到你了!”
舒莫辞脸上恰如其分的浮起了几分慌张,“快,去叫舅母和母亲,请大夫!”
红缨下手很有分寸,钟秀脸上只多了两条红痕,一两点的血丝几不可见,大夫看了只留下一盒药膏,连药都没开,信誓旦旦的对向氏说明天红痕就能消掉,绝对不会影响钟秀成亲。
向氏放了心,钟秀也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只要没见血就不会有事,虽然知道这件事多半又是舒莫辞搞的鬼,可当时那么多人有目共睹,别人只会抱怨她走路也走不稳,绝对不会相信是舒莫辞故意算计她,再者也是自己算计舒莫辞在先,这口气只能暂时忍了。
她此时生怕自己的脸毁了,什么恶毒的心思都没了,缠着大夫开了一副清毒的方子,慌张吩咐丫鬟买药煎药。
舒莫辞本来以为她误伤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到时候自己有的是法子叫她一辈子反不了身,想不到她就这么点胆子,竟就这么算了。
舒莫辞自然不会穷追猛打,诚恳道,“舅母,京城和江南不一样,那起子奴才不好生管着,只会偷奸耍滑,连块石头都磨不平,害得表姐绊了一跤,不是红缨扶住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向氏听她明里暗里的讥讽自己不会理家,没见过世面,可事实如此,她也只有忍了,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女儿没有闺范,好好的走路都能摔跤,勉强笑道,“辞姐儿说的是,舅母就是太过慈悲了些”。
薛静芸撇撇嘴,小地方来的就是小地方来的,没规矩!
舒月滢突兀开口,“大姐姐,我们该回去了,”这样没规矩没体统的人家,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舒月滢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向氏一路跟着钟竟打拼而来,又怎会看不出来,恨的牙痒痒,也不挽留,命丫鬟送几人出去。
刚出了主屋,薛静芸也不顾向氏的丫鬟还在场,冷哼道,“没规矩就是没规矩!真当自己是什么贵夫人了,坐着动都不动一下,派个丫鬟就把我们打发了!”
舒月滢深有同感,亦是冷哼,“泥腿子出身的能指望有什么规矩!书上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怪不得与匪盗有私在先,又勾引安平侯世子在后,这样的规矩能教出什么好姑娘来?”
舒莫辞听她扯出安郅来,心头一阵不舒服,低声道,“君子不道人是非,都别说了”。
舒月滢面色涨的通红,她一向最重规矩,被舒莫辞抓住话柄,又是尴尬又是愤恨,薛静芸却没什么感觉,笑嘻嘻道,“舒妹妹不愿说人是非,我们就不说了,反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不要我们说了”。
几个少女说笑着走远了,不远处花架子下的人才慢慢走了出来,面貌儒雅清隽,正是钟竟,他在前院处理好事务,看时候不早了,下人又来报女眷都走完了,才进了后院看看情形如何。
钟竟面色阴沉,薛尚书是他的顶头上司,薛夫人走时,向氏亲自送到了二门,他也知道,薛静芸想是与舒府的哪个姑娘交好才留到现在,而下人多半是以为舒府的姑娘今天不会回去,才来禀告说女眷都走了,想不到竟让他听到了这番话,向氏,他明明已经吩咐过不可怠慢任何人,她竟然还给他惹下了事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