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水惊醒了安郅,他身上的怒气慢慢敛去,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忽地紧紧将舒莫辞拥入怀中,急速想洞里掠去,舒莫辞刚要挣扎,便觉一团滚烫的液体洒进了自己领口,那黏腻的感觉让她蓦地僵直,安郅已停下了脚步,咳了一声,冷笑道,“背后伤人,阁下好风采!”
“放开她”。
来人的声音清润柔和,仿佛只是信步踱至友人家讨要一杯茶水,是游昀之——
舒莫辞下意识扭头,却被安郅伸手按住,舒莫辞背对着游昀之,只能看到他投在洞壁上影影绰绰的影子和发冠上随风飘飘荡荡的丝绦。
游昀之不紧不慢燃起手中的火把插入洞壁隙缝处,锦衣玉冠的青年面目俊美柔和,一双本该粲然生情的桃花眼儿却沉静如千年深潭,安郅肯定开口,“你不是俞国公府的人”。
“游昀之”。
安郅狐疑看了看站的笔直的游昀之,“游昀之?游国公嫡长子游昀之?”
“这京城还没有第二个游昀之”。
安郅更加怀疑,不是说游昀之有腿疾根本站不起来?而且游国公府的人又怎会大费周章,甚至游昀之会亲自出面来救一个没落侯府的女儿?
游昀之沉静看向舒莫辞,“舒姑娘不必担忧,曲七姑奶奶已经派人接舒姑娘去镇国将军府小住”。
安郅更惊,镇国将军府?他家媳妇到底什么来头?
舒莫辞被安郅圈在怀里动都不能动,盼望的俞荨变成了游昀之,又气又急又难堪,只使劲要挣脱安郅的怀抱,哪还顾得上答话。
游昀之又看了她一眼,缓缓抬头,“安郅,你逃不掉”。
“逃?我为什么要逃?明天我就遣人上文昌侯府提亲,下个月就办喜事,到时游二爷可一定要赏脸来喝一杯喜酒”。
游昀之淡淡看向安郅,分明是沉静不见一丝情绪的目光,安郅却感觉到森然的杀气,更是全神戒备。
他怀中的舒莫辞此时已经没了力气,索性破罐子破摔软软靠在他怀里喘气,安郅感觉到她软下来的身子,低头便见美人晕生双颊娇喘细细,虽强敌在前,心神还是一荡,手不自觉就松了一些。
舒莫辞感觉到身上的桎梏松了些,反而往安郅身上靠了靠,安郅一愣,脸上不可自抑的露出欢喜之色来,电光火石间舒莫辞右手中又多了一柄匕首狠狠刺向他腹部,同时狠狠推开他往后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