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却是见得那里是一颗大楠树,高只数丈,但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足足三四亩方圆的地面。那树冠绿荫之中,建有一座茅屋,声音便是从那里传出。
“贵客跟我来吧!对了,说了半天了,还不知道你是哪位呢?”朱由穆先是高声回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道。
“贫道钟元,尚无名号!”钟元淡淡一笑,回道。
“原来是红木岭教主!真是失敬了!”朱由穆说话同时,带着钟元来到了那大楠树之前。
楠树中空,内里却是别有dòng天。
随着朱由穆,钟元来到了树顶茅屋。茅屋之中,却有两人,一人端坐,七八十岁模样,身材枯瘦,两条眉máo,又白又长;另外一人,则是四十岁许,shì立一旁,显得甚为谦恭。
“钟元见过白眉禅师!”
白眉老和尚乃是和长眉真人一个辈分的任务,修为也早就是天仙之境,随时都能飞升,钟元自然不敢怠慢,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钟教主乃一方掌教之尊,与老僧又无瓜葛,不必如此,请坐吧!”白眉老和尚面上神sè却是颇显亲和。
也不知道这是佛mén高僧惯用的伎俩,还是他的秉xìng,亦或者,是一种手段?
钟元自然也不会真个和晚辈一样,当下,却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钟教主掌一方大教,今日来到老僧山居,想来必非无因,有何事情就直说吧!”白眉老和尚开mén见山,直接电~脑]访问}问道。
钟元也明白,在这种boss级别的人物面前,xiǎo伎俩是没有用的,所以,却也十分之坦然,直接道,“贫道这次前来,却是想要见一见禅师的弟子阿童,想要将过往的一些旧事,就此了断!”
“钟教主是为了令师兄红发施主前来的吧!”白眉老和尚又道。
“是!”钟元即时回道,“昔年旧事,禅师想必也是深知!的确是鄙师兄不对,起了恶念,累的韦前辈不幸转劫。不过,鄙师兄也为此寝食不安多年,也算受了不xiǎo的惩罚,我却是想为阿童和鄙师兄做个中人,了结了这段恩怨!如此好事儿!禅师不会不yù成吧!”
“既种恶因,就当得恶果,因果循环,此为正理!”白眉老和尚听了,却是不置可否!
“禅师,这等愚nòng凡夫之言,就不要在贫道面前说了吧!”钟元眉头一挑,直接驳斥道,“连佛mén中人,都没几个信吧!若非如此,那么多放下屠刀的大魔头,怎么一个个摇身一变,成为佛陀了!”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乃我佛至理,参悟者自会觉其妙不可言,不悟者才会觉得愚不可及!”白眉老和尚面sè丝毫不改,却是让钟元暗自揣测,佛mén高僧是不是都练过铁面皮、金脸罩的功夫。
“禅师既有此言,贫道却是希望禅师让阿童xiǎo和尚随我走一趟红木岭,让鄙师兄也有一个立地成佛的机会!”钟元紧接着道。
“怎么,红发施主心中也有了佛念,想要入我佛mén参悟**吗?如此,老僧不胜欣喜!”白眉老和尚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
“禅师,参悟**,就一定要入佛mén,我玄mén不行吗?”钟元面上一笑,问道,“这世间,没有只准佛mén渡人,不准我玄mén渡人的道理吧!”
“这个自然没有,若有冲突,就只能各凭手段,争个高下了!”
“佛mén不是不讲争强斗胜吗?当年佛陀为止纷争,以己身饲虎、喂鹰,令天下人敬仰,也有了佛mén而今之昌。怎么现在一样渡人,佛mén弟子就不能让一步,舍给我玄mén呢?”钟元又行问道。
“佛mén弟子,终是弟子,不是我佛!诸般念头,不能尽去,不得成空!”白眉老和尚再次口诵佛号。
“这么说,禅师是不愿意让阿童出来相见,化解这段恩怨了?”钟元只感觉自己的那些话都变成了铜钱,而白眉老和尚就是大海,扔将进去,连个水漂儿都没见到,便没了下去。想到佛mén弟子舌灿莲huā乃是基本的技能,当下,也不再和其辩驳,直接问道。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此好事儿,老僧怎么会不yù成?”
白眉老和尚此言一出,钟元当时为之一喜,双手抱拳道,“多谢禅师了!”
“钟教主且不忙谢!”白眉老和尚伸手阻止,又道,“不过,现在阿童的事情,老僧已经管不了了!”
“怎么讲?”钟元心中一抹yīn影浮现。
“就在数日之前,峨眉派苦行道友前来,要收阿童为徒,老僧自感不久于人世,却是无暇再看顾于他,便应下了!”白眉老和尚继续道,“所以,钟教主要想化解这段仇怨的话,只能去东海仙府寻找苦行道友了!”
“好快的速度!好深的算计!这可是一招杀手锏啊!”第一时间,钟元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些话。
不过,表面上,钟元却是并未lù出分毫异sè,即时回道,“既如此,贫道就不打扰禅师了,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