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抵上那人的胸膛,斐亚然努力把自己推出对方的怀抱,在那双即使蒙上一层水汽,也依旧深不见底,透不出丝毫情感的翠绿双眸略带不解地向他看来时,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却几乎落下泪来。
“怎么办……”
“我真的,真的太想您了……”
水声潺潺,面前的人再没有做声。
半晌后,斐亚然忽觉头上一暖——
“既然想我,就回艾泽拉斯来。”
蓄积已久的泪,终于从颊边滑落。
斐亚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又凑过去,在那人脸上轻轻吻了下,“此生,我大概再也不会去见他了。”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
这天夜里,国师府主人的房间内,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吸声。
苦笑着捂住额头,从梦中惊醒的斐亚然,垂首看了眼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的下半身,脱力地向后倒进身后柔软的大床。
“做噩梦了?”一声与梦中极为相似的优雅嗓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
斐亚然吓得一激灵,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惊疑不定地向声音源头望过去。
月光下,清俊异常的精灵长老,正微微蹙眉,向他看来。
心底松了口气,又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拂去头上的冷汗,斐亚然勉强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年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和银一直同住在国师府内,但实际上,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住在这个房间,银住在院子里的树屋中,两人倒是各自相安。
所以斐亚然其实不太清楚,银大半夜的跑来找他,是有什么事。
银闻言,又细细打量了他几眼,这才把目光移到正对着床的那扇巨大落地镜上,“今天遇到苍岚那丫头,她说让我有时间,可以来你这看看。”
当然,说这话时苍岚脸上那无比奇怪,几乎可以用“猥琐”来形容的神情,银并没有告诉斐亚然。
斐亚然:……
目光猛地转到那扇落地镜上,斐亚然这才想起来,害自己陷入之前那样梦境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玩意儿了。
“那上面的法阵,兼具蛊惑人心和无限放大*的作用,你怎么会把这东西,放在房间里?”略微责备地看了眼斐亚然,银奇怪地问道。
斐亚然:o(╯□╰)o……
他就说之前看到那镜子的时候,怎么会觉得那上面的阵法看着有点眼熟!
这不是根据魔纹的形状来排列的么!
话说矮人到底又是从哪倒弄到这玩意儿的?!
不过,见银今晚颇有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架势,斐亚然无奈地揉了揉头发,终于底气不足地回道:“我……我这不是给忘记了么,自从出来游历,就一直再没有机会碰过魔纹_(:3」∠)_。”
银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明天开始我就好好帮你复习复习。”
“……你又不是我老师。”斐亚然忍不住嘟囔。
银微微眯眼,“既然王把你交给了我,我就有责任帮他看管好你。”
斐亚然:……
骗谁呢?之前那三十年里,也没见你管过我学习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银那张微微罩着寒霜的俊脸,他就是没底气反驳,只能懊恼地倒回床上,拉长了声音道:“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开始我一定好好随长老大人复习功课——”
银的脸色,这才略微好了些。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把那魔镜缩小后直接带走了。
几天后,苍岚和霍尔一脸诡异地望着安拉卡城外碎成渣渣的魔镜,心底琢磨着,估计“翡翠”师父和银先生之间,应该还是没有啥实质性进展。
苍岚:有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师父,徒弟我也是操碎了心o(╯□╰)o!
而斐亚然则明显感觉到,银长老那几天的心情,似乎十分不美丽。
战战兢兢问他为什么的时候,银长老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晌。
而后,只甩下一句“精心养育好久的花,竟然长歪了”,便扬长而去。
斐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