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救人的掌柜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人也是听命行事的,原打算让他先放下手中“凶器”免得他一个失手给他店中沾惹什么麻烦,这下看来还得去求那素袍公子。
水柔看着那个站在自己身边冷凝着气息的男子,眸中翻腾着毫不掩饰的戾气,感受到他此时形于体外的滔天怒意,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不就是一群任性的小姑娘想为他打抱不平嘛,他何至于如此生气?莫非被女子维护让他觉得失了男子的尊严?想想倒有些想笑了。
不理会掌柜的在自己面前结结巴巴不复刚刚流利的辞,看了身边打算转身而行的女子,云凌飞轻描淡写的道:“断手脚,急马拖行二十里。”听到的人都悚然一惊,而中年文士半点迟疑都没有的收起手中纸扇,手臂急探连点这少女连她身边有份扔筷子的女子穴道。
听到如此处置,掌柜的可是冷汗涔然而出,急忙跪倒在地:“官,官。。。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这姑娘断不能如此处置,若要如此,人是在我这出的事,恐怕日后我这栈也开不下去了。。。。。。”
听着他的聒噪,云凌飞一脚踢开他伸过来想拉扯自己袍袖的手:“你的手脚也不想要了吗?”掌柜的浑身乱颤,“这是漠河镇齐镇长的掌上明珠啊,求公子给小老儿一个薄面。。。。。。”
“与我何干!”难抑怒气的云凌飞一声冷哼,“莫日后,今日你这栈能不能留都看爷心情!”
听着这狂傲霸道的言辞,虽然让人觉得心里有刺,但却毫不怀疑他出口的真实性,原本有些鼓噪的人群看着他凌空取回钉在门柱筷子上的玉扳指又安静了下去。帮人也要掂掂自己分量不是,没有几个是帮人将自己命搭进去的傻子。
原本吓呆的姑娘此时也回过神来,听得掌柜的提及自己家权势,顿时找到一丝支撑点,强撑着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也是好心帮你抱不平!你居然恩将仇报,你可知,你若敢伤我分毫,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漠河镇。。。。。。”
看着递到眼前明晃晃的匕首:“主子最烦女人聒噪,再吵我割了你舌头!”刚刚还有点神气的姑娘立时哑火了,身子微颤,终于知道踢到铁板了,这对主仆是软硬不吃,有恃无恐。
惶急的大眼中霎时蓄满泪光,失神的眼睛慢慢扫视厅中众人,脑海中晃过他刚刚吐出的冰寒话语:断手脚,再被马拖着在这镇子跑一圈,那自己还有命在吗?担忧,恐惧,骇然顿时攫住她的心脏,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挤压着,撕扯着,让她喘不上气来。
蓦然无焦距的眼神射在素袍男子的身旁,那个一身华光,面无表情的女子身上,倏然一利,都怨她,若不是她不识好歹,自己又怎么会惹了这笑面阎罗似的男子,不等她再多瞪水柔两眼,清华森冷的嗓音再次传来:“先挖了她那双狗眼!”这姑娘心下一颤,再也忍不住惧怕,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在她身边遭受鱼池之殃的小姑娘也有几个在偷偷打量一言不发的水柔,闻听此言顿时身形发颤,垂下眼睫,遏止住涌上喉头的尖叫,唯恐他下一句吩咐是割了她们的喉管。本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此时都被吓得面无人色,身如筛抖。
“请小姐回避,这等场面恐惊了小姐,污了小姐的眼。”中年文士躬身向着水柔方向一礼,温和的建议道。
水柔听后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这被劫掳而来不识好歹的倒被奉为上宾了,那出口相助的倒招来这对主仆的厌憎,本是无心做这好心人,然环视一圈:瘫软在地的掌柜,晕死的小姐,颤抖如落叶的小姑娘,静默的大厅众人,最后还是决定上两句,至于听不听,就看身边这位爷的心情了!
打定主意本想离开的她到停住了身子,抬起眼睫,认真的望向身边那个依然散发低气压的男人:“为何如此生气?”俗话,治病要治本,这也要知道他生气的缘由才好开解。
哪知这一句话,让男人本就沉着的脸色更加黑沉了三分,再不罗嗦,回身紧盯她一眼,不管她是否情愿,大手一环,圈住她的肩头就打算走人,那边中年文士也移动了一下脚步,看到他靠近,原本极力忍住尖叫的小姑娘再也控制不住心内恐惧,还是“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哭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微微凝起双眉,水柔极力抗拒将自己向外面抱拖的力道,不再拐弯抹角:“放了她们!”云凌飞闻言停下脚步,想看清她眸中是否还有着恼:“可是她们对你不敬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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