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郑宇从身后抱住林静，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到自己那么幸福，就觉得一切都太奢侈了！其他人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是你应得的！你的幸福，并不奢侈！”郑宇打断了她的话。

她总是太过替别人着想。而总是忽略自己的感受。难道她受过的苦还不够多吗？这一点点的幸福连那零头都够不上！

“我想去看看华生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林静没有接话，只是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我陪你去！”郑宇感受着林静有些紊乱的呼吸，立刻答应下来。

——

华生家中。

华生来到窗台前。撩开一直放下的帘子，悄悄向外张望着。

那辆黑色的汽车还停在街道拐角处。自从自己从医院回来之后，它就一直在那里了。

那是警局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他们一直轮班、不分昼夜地保护着自己。但是，无论保护措施多么严密，他的心里还是会有难以平复的恐惧。

那天发生的事情，自己至今还是只能想起一些些的片段。除了那声枪响，他好像还记得父亲对自己说过什么，只是现在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如果他能把那些话都记起来，也许就能发现这宗案子背后的秘密了。

华生用手抵着头，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自己一开始回忆，脑仁就会止不住地发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然后，大脑就会恢复一片空白，什么都还是想不起来。

他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无力感朝他袭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就只能这样看着父亲死得不明不白！他这个当儿子的，在他生前就没有好好听话，现在他死了，还是没有办法找出凶手替他报仇！

自己真是没用！他不配当姚雷生的儿子！

华生沿着墙壁慢慢跌坐到地上，蜷曲起身子，默默地抽泣着。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刺眼的光束透进来，照亮了躲在墙角的华生。

林静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萎靡不振的华生，连忙冲了过去。

“华生！你怎么了？！”她用手扶着华生的双肩，想要将他扶起来，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没用！我没用！我没用！”华生的情绪失控，狂暴地击打着自己的头，一声一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样，我会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林静看着眼前的华生几近自残的行为，整个人也都激动起来。

她首先就抓住了华生肆意妄为的拳头，桎梏在自己腿下，以防他再伤害自己。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爸和我说过什么？我也想不起来凶手的样子！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什么都不能做……”华生的声音越发悲切，因为过度悲伤，也失去了继续挣扎的力气。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你一直那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对师傅的思念和愧疚，你不需要独自承受这么多的！你真的不需要！”

林静已经淌下了两行热泪，她紧紧抱住不停抽泣的华生，让他可以感受到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你还有我，还有我……”林静摸着华生的头，慢慢抚慰着。

师傅！我会照顾好华生的！一定会的！

郑宇远远地看着，心里的压迫感又增添了几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