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指了指刚才抬死人出来的那边又问:“门框边牌子上写的icu是啥意思?”
“重症监护。”矮胖护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回答。
“哦,重症监护……”祥子口中念叨:“icu,是重症监护的意思。”跟在柳根身后往楼下走:“根哥,记住了没,icu是重症监护的意思。”
“我怎么没看到家属呢。”柳根嘀咕一句。
“也许家属去给老人准备后事了。”
“但那也该有个人守在老人身边才是呀。”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只要有人给咱们钱就行。”祥子提到钱,立即问:“根哥,怎么还是两百块呀?”
“你问我,我问谁去?”柳根的心情不好,不是因为钱少,而是那位死者的样子,让他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好不容易有了生意,却赚不到多少钱,还那么的累死累活的,刚才我的胳膊,像是快断了一样,现在还酸痛呢。”祥子双手交叉揉着胳膊说;“这老人多半是因为胖才死的。”
“那不是胖。”柳根说:“那是腹水,肝腹水。”
“你怎么知道?”
“我爸也有类似的腹水症状。”柳根想到了父亲也许有那么一天,也会像刚才抬的那个老人一样的死去,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祥子不再说话,他感受到柳根此刻内心充满的那种酸痛。
---------------------------------------------------------------------------------------------------------------欧阳雪碰巧听到了祥子和柳根的对话,她的心乱了,满脑子都是祥子那句‘要是你对欧阳雪没有幻想,那证明你不喜欢她!’。
“欧阳,你这是怎么啦?”蔡花看到进门的欧阳雪羞红的脸:“你的脸像是喝醉了酒似地。”
“是吗?”欧阳雪用手摸摸脸蛋:“可能走得太急了。”把背包摘下,坐到她的书桌边。
“见到根哥了吗?”蔡花走上前,双手肘支在桌面上,带着神秘的笑问。
欧阳雪把眼睑往下垂,低声回答:“见到了。”
“他为何才上一节课便走了?”蔡花又问。
“不知道。”欧阳雪答。
“你没问?”
“我干嘛要问。”欧阳雪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蔡花一眼;“他爱干嘛干嘛,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了。”蔡花直起腰,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汪霞身边说:“肯定是根哥没给咱们的大美人好脸色看咯!”
“蔡花,别胡说!”汪霞推了蔡花胳膊一下,指指欧阳雪,小声说:“没看到她正在气头上吗。”
蔡花吐吐舌头,躺倒在床上哼唱起小调。
欧阳雪拿起饭盒,走出了宿舍,快走到女生院门口时,听到身后有人喊。
“欧阳雪……”
回头一看,是邱叶。
“你好。”欧阳雪脸上露出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邱叶手中拿着饭盒,跑了上来:“今天是你们到校后第一天上课?”
“是啊。”欧阳雪回答,两人边说话边朝食堂方向走。
“觉得怎么样?”邱叶问:“是不是与高中时有很大的不同?”
“挺好的,不像高中时那样桌上摆满一大堆的书,整天就那么一个位子。”欧阳雪笑着说:“老师讲课也很风趣,尤其是给咱们上人体组织胚胎学和系统解剖学的肖教授,讲课好像在讲故事,很幽默。”
“肖教授的课我也听过,很多听过他讲课的同学都说他讲得好。”
两人并肩走到食堂门口。
“哟呵……两个小美人走到一起了!”李天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在欧阳雪和邱叶身前,嬉皮笑脸的。
“李天意,你想干嘛!”邱叶怒目喝问。
欧阳雪把头低下,不看李天意,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
“别走啊,欧阳雪,干嘛装着不认识,你可是我报到时认识的第一个女生。”李天意伸手拦住欧阳雪:“这样把,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晚我请两位美人到楼上吃饭。”
“请把你的手拿开!”欧阳雪冷冰冰的说。
李天意呵呵笑着把手缩回,说了一句:“我和根哥和好了!”
欧阳雪刚举步要走,听到李天意这句话,又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邱叶也感到纳闷,柳根怎么会与这种人和好了呢。
“我说,我和根哥和好了。”李天意抬手摸了摸鼻梁上的白纱布,一字一句的说。
“你是在做梦!”邱叶哼了一声。
“不信是?你们可以去问根哥呀。”李天意把头低下,几乎挨到欧阳雪脸上,低声问:“你想知道我为何跟那个穷小子和好吗?”
欧阳雪把头往后缩,好奇心驱使她问出一句:“为什么?”
“因为她。”李天意指着欧阳雪身边的邱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