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我父亲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唯一的一点印象都是从那一堆黑白照片上以及从我母亲口中得知的,一直以来我母亲都怨恨当年我父亲抛下我们母女,所以我这才跟了我母亲一个姓。”
我不明白潘柳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虽然如今她与我姐弟相称,但无论是我还是她心中都十分清楚,这不过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而强加的关系罢了。
而潘柳月之所以如此极力地拉拢我,想必是因为她在面对周显寻以及邓国庆这两个老狐狸的时候,有些心有不逮,所以这才想要将我捆绑在她的战船上。
我心中虽然有些疑问,但却没有提出来,不过很多东西,潘柳月自己便说了出来。
“想必你应该没弄明白这一次周显寻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叫来这么多人吧?”
“嗯。”
“因为不管是周显寻还是邓国庆,他们都在害怕。”
“以周显寻的财富和社会地位,他能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周显寻和邓国庆那两个老狐狸害怕的自然是不是什么世俗间的麻烦,而是时间,还有当年他们四人在西沙群岛海葬以及长白山墓葬中受到的诅咒。”
听闻潘柳月这句话,我却是突然想起来邓国庆那张黑色皮手套下只剩下骨头的手掌、手臂,还有周显寻,那近乎日薄西山的身体每况愈下,似乎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这些却都是当年他们下斗之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只是这跟这次叫上这么多人有什么关系?
潘柳月继续说道:“很多东西,原本是打算出发之后再跟你说的,只是今天既然碰巧遇到了,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也好让你在今后的行动中留一份警惕。”
“我小时候从我母亲那里听说过当年我父亲的情况。”
“当年我父亲从西沙群岛海葬回来之后,仅仅数天时间,整个人都像是充了水一般浑身浮肿,看了很多医生,但是都检查不出毛病来,而且我父亲并没有感到不适,除了身体一天天浮肿起来。”
“直到后来,我父亲每一次闭上眼睛就都能够看到无以数计的狰狞面孔围绕在他身体四周,那个时候我父亲才意识到,西沙群岛海葬中不干净的东西已经缠上他了。”
“土夫子其实都有自己对付不干净东西的办法,有些土夫子甚至是师出名门,可是我父亲找遍了自己行业内的好友,但是没有人能够解决我父亲的困境,而从那个时候开始,白城的父亲白铭还有邓国庆也出现了不正常情况,只是他们各自的情况不一样而已。”
对与潘柳月所说的东西,在次之前,不管是周显寻还是邓国庆,都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过,至于白城,这个南京数一数二的商人却是对自家祖上的历经避讳至极,所以就更不可能从白城那里听闻到当年周显寻等四人的事情了。
我没想到的是,连死去的白铭和蒙启两人当年也出现了不正常情况,只是周显寻呢?为什么没有听闻潘柳月说周显寻也出现了不正常情况?
“那周显寻呢?”
我冲潘柳月问道,潘柳月则是继续说道:“其实当年在西沙群岛海葬中周显寻便已经死了。”
“什么?”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潘柳月没有理由骗我,可是她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实在是难以置信,西沙群岛海葬、长白山墓葬之后,周显寻活了几十年,为什么潘柳月却是说周显寻死在了当年的西沙群岛海葬中?
还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周显寻是鬼?
可是鬼有生老病死吗?
再说了,我看过当年白铭的日记本,虽然日记本中内容是从他们开始确定前往长白山的时候开始写的,但是里面也是多次记载到了周显寻,周显寻到底死没有死在西沙群岛海葬中,难道白铭、邓国庆他们会不知道吗?
我没能掩盖住我内心的震惊,潘柳月当初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跟我一样的表情。
她说道:“当年在西沙群岛海葬中,我父亲他们四人曾一度走散了,而在走散的过程中,我父亲在路上看到了周显寻的尸体,可是当他们四人回合之后,我父亲却是发现周显寻竟然还活着。当时我父亲没有声张,悄悄原路返回,再次确认了周显寻的尸体真真切切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周显寻死了,但他却是跟我父亲他们一起离开了西沙群岛的海葬,甚至还一起进了长白山墓葬中。”
我看着潘柳月,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的?”
“我父亲从西沙群岛海葬回来写的一篇回忆录,而且我父亲也跟我母亲提到过这件事。一直以来我母亲都极力反对我父亲继续跟周显寻他们下斗,特别是在听闻西沙群岛海葬中诡异的事情之后,只是没想到他们进入长白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