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深认真的盯着胡毅生看了许久,不疾不徐的说道:“最近我也听说,贵党目前正在筹划针对反帝制的革命活动,诚实的说,我对最近疯传的帝制言论甚为反对。只是,一则帝制究竟会否推行尚未可知,大总统之前已经做过多次公开申明,表明坚决反对帝制的立场;二则即便大总统真有心称帝,可目前国内一片拥戴的呼声,叫人实难做出对与错的判断。”
听完林伯深的话,纵然这番话同样点中了胡毅生内心所想,可是他依然要站在中华革命党和做大事的角度立场上,竭尽所能的来说服对方,于是郑重其事的道:“如今国内形势的情况,稍微明白事理的人都能知道这其中是袁世凯在背后搞鬼。若是没有袁世凯的支持,筹安会哪里能一下子发展这么迅速,若是没有袁世凯的默许,帝制的舆论又怎会这般大风大浪?若仁卿兄还是以尚未可知来做说辞,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
林伯深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为了给袁世凯( 和帝制做掩护,相反同样是像其他万万千千的普通老百姓们一样,寄希望于帝制可以改善国家目前的困境。但这仅仅只是微乎甚微的一个念想罢了,他是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区区丝毫的赌注上。
“毅生兄,若是中华革命党有需要林某帮忙的地方,大可直言相告,无论是出钱还是出力,林某都会竭力尽之。关于国家政局的事情,请恕林某浅薄,不是理会政治的这块料。两年前林某已经下定决心,只求实业兴邦,不求其他不在行的奢想。”
“仁卿兄有这样的热忱,实属我辈之幸,也是我辈之憾。在下此次前来确实不为其他,只想向仁卿兄打听清楚关于外界袁梓敬意yù反对帝制的一事,如今革命派势微力弱,若是能引一批爱国将领为外援,改变目前的困境,则革命大业方才有成功的希望。”
林伯深犹豫了一下,他当胡毅生也算是革命党中坚份子,也是孙中山的亲信,理应不会有什么差池。他对袁肃突然对外放出这样的消息本来是感到很惊讶,若仅仅是因为对袁世凯的不满,似乎也太不像是袁肃的作为了。
这几年他虽然对革命仍然抱有信仰,可随着肃仁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壮大,实业兴邦的思想也渐渐代替了之前偏激的理想革命主义。比起以前只有一腔热血而空无作为而言,他现在可以通过兴办实业,向国家提供税收,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对抗外国资本主义的入侵,推进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这些都是一种进步。
让他的人生观真正发生转变的,还是在去年中rì武装冲突过程中,自己一方面可以号召民族资本主义向战场提供援助,另外一方面又引导老百姓抵x制xrìx货,为保卫国家主权和民族荣誉实打实的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所以说,对于此次突然传出关于袁肃反帝的传闻,让他感到吃惊的同时还有一种无奈,那就是自己已经不太想搀和到国内阶级矛盾和政治权利争斗的事情当中。更不像因为袁肃搀和到诸如此类的事情之中,而使得自己陷入一种进退维谷的地步。
“说句不违心的话,我并不想搀和这件事。不过既然毅生兄你大老远从香港来一趟专程问及此事,而我偏偏确实有一些消息,总不能当真的就置身事外了。”林伯深叹了一口气,虽然脸sè显得很无奈,但是语气中却也有几分坚定。
“如此,还望仁卿兄能指点一番。”胡毅生听得林伯深的话之后,立刻jīng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