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城来电报了。”
袁肃打了一个哈欠,挣扎着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随手又把躺椅的靠背拉高了一些。他没有急着询问是什么电报又或者是什么内容,而是先慢悠悠的端起了小茶杯,喝了一口泡了许久的龙井茶。之后才不慌不忙的问道:“是总统府的来电吗?”
杜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在这个时候总统府发来的电文,十之仈jiǔ就是对袁肃前几天递交辞呈做出的回应。他沉吟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是吗,总统府是什么意思?”
杜预取出文件,将电文原文递到袁肃手里,同时解说似的说道:“大总统亲自拟定,再三邀请大人尽快北上,还说无论有什么要求,大可进京之后再另外仔细的商谈。”
袁肃冷漠的笑了笑,端起小火炉上已经沸腾的水壶,给茶杯里倒满了。他说道:“早料到会有这番客套,没什么意思。你稍后发一封电文回去,就说我意已决,决心在天津寓居,自此不再过问政事。若běi jīng还有诸如此类的回复,你不必再那给我看,直接按我的意思继续回执即可。相信这份客套也不过是三两天的事,大总统可还惦记着帝制,我这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关紧要。”
他早已经算准袁世凯的心态,自己之所以要选择在天津寓居,就是要消除袁世凯的戒备。天津虽然是在běi jīng的眼皮底下,可终归不是běi jīng,而且这里还是租界。既可以就近打听到běi jīng最新的消息,又可以随时见机行事,进退有度。
只要袁世凯彻底打消了心中的戒备,他便可以暗中进行一些小动作,一边密切观察国内对帝制局势的变化动态,一边对滦州方面暗箱cāo作,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把握住局势的走向。
杜预记下了袁肃的话,应道:“明白了。另外,滦州发来电文,zhōng yāng陆军第一兵团已经完成了正式编制,第四炮兵旅业已结束了常规训练。何大人在密电里称,这段时rì滦州那边做的工作都很到位,田文烈、朱泮藻都没有起任何疑心。”
袁肃既然要装出一副远离世俗的姿态,那自然要把各个方面都做到位。
首先是与滦州方面的联络,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大摇大摆、毫无避讳,否则必然会引起běi jīng方面的不满,认为藕断丝连必有隐情。再者,在应付田文烈和朱泮藻方面,何其巩、蒋百里除了遵循之前把持住关键职务和经济命脉之外,同时也采取了怀柔之策,表面上对田文烈、朱泮藻恭恭敬敬,事事顺心,实际上也只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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