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团团长进入会场落座之后,袁肃过了一会儿这才在杜预的陪同之下走进会场。
进门时,袁肃手里还拿着一份电文,脸sè显得有几分凝重,他先示意众人不必起身行礼,随即语气笃定的说道:“刚刚收到陆军部发来的电报,命令我部五rì内开拔到山东,与冯都督的主力部队会合。”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传出一片哗然。
几乎所有将领都没有料到命令会来的这么着急,要说之前第二镇开拔时根本没有发来任何命令,显然从一开始冯国璋就没有打算调动滦州这支部队。
哪怕现在局势越来越严峻,大战一触即发,但是各团团长乃至参谋部的预想,还是战争爆发之后为了给南方增加压力,又或者是支援前线,到那个时候才会调派第一混成旅出发。
“不管怎么说,这个命令我们早先是有所预料的,无非是或迟或早。既然上面有了命令,我们还是得奉命行事。所以昨天下午发电报着急诸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开拔之事。”稍微停顿了片刻,袁肃语气沉稳有力的说道。
“都督,目前我们旅部筹措的战略物资已经差不多了,再者见是陆军部下来的命令,我们开拔的事宜陆军部显然是要给予一定的经费。这件事,应该不算太麻烦。”三团团长李劲夫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件事我会与总镇和陆军联络,反正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现在的关键是两点,一是我们开拔到山东之后的军事安排,到底如何加入第二镇的军事行动;二是在军事行动中我们又该如何拿捏。”袁肃改变了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
“说来,一旦我们开拔到山东,大体自然还得听从总镇那边的调遣。不过依我看,之前总镇那边并没有给我们滦州下命令,此次调动又是陆军部的指示,或许我们开到山东之后,总镇那边十之仈jiǔ不会把我们派上多大的用场。无非是搞搞后勤,壮壮声势罢了。”袁绩熙分析着的说道,他虽然在这个团体当中尚属新人,但毕竟是陆军预备大学堂高材生出身,因此多多少少希望能够有所表现。
“袁团长所言极是,到山东之后的安排我们用不着太多cāo心。至于都督你所说的拿捏的意思……莫不是说我们从中有所猎取?”何其巩若有所思的问道。
尽管袁肃什么态度都没有表达,但是以何其巩对袁肃的了解,既然此次是要出兵,肯定不能一点回报都没有。
袁肃打心底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若这番话是其他人说出来,他倒是很高兴能有人看破自己这一层。可偏偏这句话是出自何其巩之口。
就目前而言,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并不是要顶着广大压力出兵去与南方为敌,而是自己麾下的这些将领和士兵当中,有不少人是之前曾经参加过滦州起义的革命志士。就好比何其巩,便是其中最典型的知识分子和革命信仰的拥护者。
哪怕他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不断以“脚踏实地”以及“务实jīng神”来熏陶麾下,可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骨子里的那种革命愿望是永远不会磨灭的。
因此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旦南北开战,第一混成旅卷入其中,而部队中的一些有革命情怀的士兵、将领们会不会发生心理变化。消极作战还算是小事,怕就怕这些人为临阵倒戈,到时候非但不能保证个人的实力,甚至还会因此而遭到北洋zhèng fǔ的压制,更别说还指望能在战争之中好好争一份像样的功劳。
“克之,我所担心的并非是猎取什么,而是如何拿捏我们对南方革命的态度。不瞒你说,我个人对南方那些政客没有太坏的意见,之前也十分期望宋先生北上能够化解南北中国的矛盾。不单单如此,我对孙先生他们也都是满怀尊敬,若是不调我们南下倒罢了,可现在既然有了这项命令,唉……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袁肃很是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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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1854-1923),原名张和,字少轩、绍轩,号松寿老人,谥号忠武,江西省奉新县人。北洋军阀,中国近代军阀。清末任云南、甘肃、江南提督;辛亥革命以后曾任江苏督军,长江巡阅使。1917年发动政变,企图恢复帝制,失败后蛰居津门。因所部定武军均留发辫,人称“辫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