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代表的是北辰国。
南宫烈,代表的是南宫国。
想南宫国即便有勃勃野心,在她们北辰的地盘,还不至于敢公然撒野。
南宫烈起身,笑容迷的在场所有女眷都七荤八素。
暮云桑也起身,笑道:“如何?”
“既有次机会一睹娘娘画作,自小王是悉听安排。”
皇后到此刻,心更是悬了,作诗这种东西,稍微押韵一下,没有什么意境和文采,好歹也是诗,再不成,弄个打油诗来应付一下,想来就算是山上寺庙长大的,进宫之前太师府也肯定教了她女诫等书,但凡认识字,要说上一两句打油诗都是不难的。
可作画。
看着暮云桑娇小的背影,皇后心下不安,她是在自掘坟墓吗?
而皇贵妃在内的旁人,可就是好整以暇的等着看笑话了。
乡野村姑,居然也敢说作画,她还真是不怕丢太子的脸。
只有北辰默风和海姻,一个脸上不动声色,云淡风轻。
一个脸上是莫名兴奋,胸有成竹。
因为他们都是亲眼见过暮云桑画的有多好。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
南宫烈还当真是不客气,第一首诗,若是不是暮云桑来这也有一段儿,也曾勤奋苦学过,靠听的,还真猜不出他说的是竹子。
不过,她现在是个有文化的女人。
青玉枝,似君子,竹子。
沾了饱满墨汁,信笔在纸上勾画了几下,因为案桌设的高,旁人也看不清她画的如何,只见她姿态悠然,不疾不徐,下笔略显几分懒散,不像是在认真作画,倒先是在玩儿一般。
皇后眉心微锁,皇贵妃和太后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皇上黑眸沉敛,倒是看的专注。
因为暮云桑今次若是输了,可就是输了他北辰国的面子。
他对字画是颇有研究的,看暮云桑散漫的作画姿态,眸光有些冷意。
明知道自己是山野来的,还胆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作画,不如之前就推脱个身子不适下去便是,在这给他丢人现眼。
除了北辰默风和海姻宣公公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暮云桑闹笑话。
只是半柱香的事件后,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满目惊诧。
道骨仙风一支竹,开于崖壁尽头,正是应了南宫烈诗中“无地不相宜”此句的意境,一株崖壁上的珠子,用了行云流水描线方法, 尽其精微,取神得形,以线立形,以形达意,可谓精妙哉。
南宫烈显然也被惊到了。
他本意,确实是想让暮云桑出丑,而暮云桑出丑,便是北辰默风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