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郁先生也丝毫高兴不起来,心里咕噜咕噜冒着酸气,忍不住嗤笑嘲讽,“怎么?心疼啊?!”
云裳蹙着眉斜睨着他,默叹一声,拎起医药箱准备走人。
不想理他。
跟他这个霸道蛮横的蛇精病根本没办法沟通!
见她要走,郁凌恒又急又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近乎气急败坏地怒道:“云裳!你这样护着他,是对他余情未了吧!!”
他的脾气以前没这么暴躁的,都是她惹的他!
如果今晚她不那样维护前男友,不拿酒瓶子砸他,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所以,全是她的错!!
他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他嫉妒黎望舒!
都说女人对初恋和第一个男人是最难忘的,而黎望舒正好把这两样都占齐了,所以就算黎望舒背叛了她伤害了她,她也依然忘不了他是不是?!
哼!
其实他没有处`女情结,总觉得如今这世道有那样的要求实在是太强人所难。
只是不知何时他对郁太太有了美好的希望,他以为郁太太是纯洁无暇的,所以在早上起来看到牀上那些暧`昧痕迹里没有他所期待的红色时……他是愤怒的!
对!昨晚,不是郁太太的第一次!
她和黎望舒相爱多年,必定是什么都发生过了,这些他早就预料到的,只是当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介意……
嗯!他介意!
他不怕承认自己就是个肤浅的男人!
他想成为郁太太的第一个男人!
可该死的!
他不是!!
在他之前,她跟别的男人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这真是个让人郁闷至极的消息。
本来吃了郁太太通体舒畅,可看到牀单上没有血迹时,他的心顿时堵得慌。
可他又不能把昏睡过去的她拉起来质问,因为不想让她知道他对这件事如此在意,所以他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离开了房间。
在主楼餐厅里,他心里不痛快,一直心不在焉,沈樱雪坐在他身边一个劲儿的献殷勤讨好他,他也爱答不理。
直到她匆匆而来,他想到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没办法给她好脸色,所以才会故意和沈樱雪秀亲密,故意推她气她。
郁闷了一整天,晚上穆劭枫约了喝酒,他刚到金域星城没一会儿就因为接电话而看到她和前男友抱在一起的画面……
更是妒火中烧!
其实他不想那么没风度的,可是这该死的女人一直逼他,一直在逼他!!
昨晚才被他弄得要死要活的,今天又跟前男友搅在一起,她到底能不能安分点?
能不能!!!
得!他早晚会被她活活气死!
他说,你这样护着他是对他余情未了吧……
云裳看着眼前一脸愤慨的男人,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我没有护着他!”
“没护着他我这伤怎么来的?”郁凌恒将受伤的手臂往她面前一抬,怒道。
云裳无语,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
他就在她翻白眼的时候一把抓-住她将她狠狠拖进怀里,“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我没有——”她拉长尾音,特别无奈特别无语。
“没有那我要踹他你急什么?”
“郁凌恒!打人是不对的好么!而且你打一个醉酒的人也胜之不武好么!!”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她恼了,仰起小`脸义正言辞地教育他。
“你分明就是还惦记他!”
“天下男人死-光了啊我惦记他!!!”
云裳气得尖叫,觉得自己要疯了,要被这蛮不讲理的男人逼疯了。
看她抓狂的模样不像撒谎,郁凌恒心里稍稍舒坦了点,但转念一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说:“那你发誓!”
云裳一怔,迷人的桃花眼眨了眨,“……发什么誓?”
“以后都不再见他!”
“……”
她错愕地看着他。
见她发呆不说话,才等几秒他就已经不耐烦了,拧着眉抬手往她脑门上一戳,“发啊!”
她的脑袋被他戳得一偏,回过神来,没好气地驳道:“不是,郁先生,你这样的要求很奇怪耶!我凭什么要发这样的誓啊?”
“你不是说你不惦记他了吗!”
“我‘不惦记他’和‘不再见他’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以及有什么冲突吗?干嘛非要摆在一起来说?”
“如果你心里真的已经没有他了,那以后不再见面又有何难?”
他步步紧逼,她寸步不让。
“难!”云裳说,“很难!”
“你——”郁凌恒气结,一张俊脸阴沉可怖。
他目光凶狠,带着嗜血的寒光冷睨着她。她该害怕的,可她天生反骨,他越凶她就越是不服。
虽不服气,但也不会蠢到以卵击石,所以她还是解释道:“他收购了金X矿产,也就是云氏最主要的黄金供应商!”
郁凌恒好看的剑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每次与他像敌人般的争吵其实都很累人,今天尤其疲惫。
看着他冷漠又带着嫌弃的脸,她的心莫名其妙就有些泛酸,低头,像只被斗败的小母鸡,苦涩一笑,幽幽道:“郁凌恒,我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就算天下男人真的死绝了,我也不会再吃回头草!”
因为黎望舒不单单只是“回头草”那么简单,云朵儿染指过的男人,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接受!
“你不想吃回头草不代表他不想吃!”郁先生还是板着脸,冷哼。
本来看她苦笑的模样他还有点心疼,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是在惋惜不能和黎望舒再续前缘,想来想去,心里就是痛快不起来。
云裳耸肩,“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
“所以你们以后不许再见面!!”他没好气地喝道,样子霸道又野蛮。
见不了面,看他黎望舒还怎么肖想他的女人!
云裳蹙眉咬唇,突然很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你看什么?”
被她那种无法形容的奇怪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瞪她。
“我看看你脸上是不是刻着‘田登’二字。”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郁凌恒,“……?”
看他不解,她好心解释,“宋朝有一州官名田登,深讳人用其名。以‘灯’与‘登’同音之故,是以不可言点‘灯’,必言点‘火’。若人不意触犯,田登辄大怒——”
“说人话!!”
“郁先生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闻言,郁凌恒一怔,“我放什么火了?!”
“我跟黎望舒见面好歹还是因为有生意往来,郁先生您和沈小姐呢?”郁太太唇角绽放冷笑。
郁先生微微眯眸,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异彩。
“又是烛光晚餐又是看电影的,郁先生您这婚`外`情是不是搞得也太高调了点?”
她话音刚落,他突然低下头来,在她脸颊周围用力嗅。
她不明所以,往后一退,皱着眉头戒备地瞅着他,恼火低叫,“你闻什么?”
“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酸味。嗯,你别说,还真有点酸。”他眼底眉梢流淌着愉悦之色,笑得痞气,慵懒的语调透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
酸?
云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讽刺她,顿时就恼了,仰起小`脸不服气地冲他嚷,“你才酸!你全家都——唔……”
他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拽进怀里就狠狠吻上她的唇……
早就想吻她了!
微一愣神,他的舌就撬开了她的牙齿,毫不客气地溜进去缠住了她的舌……
“唔……”
他吮得用力,她蹙眉痛呼。
云裳恼火,攥紧拳头想打他,可他突然往后一倒,又坐回了沙发里。
她被他扣着,挣脱不开,如此一来就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