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琰,你……不想和我去邙山送军饷?我知道北地苦寒,生存不易,你不用勉强自己的。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用太顾忌我的感受,我跟别人不一样,不需要事事陪着的。你等我回来就好。”她看着箫琰纠结的模样,心里隐约有些酸楚,她忍不住就说了谎话。
“可是我想陪着你,想每一件事都陪着你看着你,这就是我最喜欢做的。”箫琰的手指紧了一下,转而将她拥进了怀里,这一次拥抱来得太突然,又或者是这样的告白太直露,卫嫤有些怔忡,等她反应过来,心却跳得像擂鼓一样,她听见他在耳边轻轻地道“嫤儿,你离我再近一点好么?近到,这中间,不再有别人。”
卫嫤身子一僵,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点头:“嗯。”
箫琰展颜笑道:“那都说好了?”
卫嫤再点头,柔声道:“嗯,都说好了。”
箫琰贴着她的额头,小小声地说道:“真乖,就连骗我的话,都说得这样小心翼翼。嫤儿,你变了,以前你可是没事就冲着我大呼小叫的,以前的我,若是不吃羊肉,你会强行端起碗来喂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对喜欢的人,为所欲为。”他的温柔总人让无所适从,就连里边蕴着的霸道与无理,都是那样丝丝如缕,缠得人无法拒绝。
她听见自己心底有一根弦,绷紧了,一直被嗡嗡振鸣,她想将箫琰的意思听得清楚些,可是他却攥紧了她的手,兴兴头头地朝她笑:“我以前不吃羊肉,不过我今天还是想试一试,嫤儿曾经经历过的所有,我都想试一试。”他笑起来有些傻,可却温柔得几乎可以将人融化,卫嫤抬头看他,总觉得他与平时大不相同。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缠着她,他从来就是被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什么时候,这关系变了?
叶冷和巴图路打了一架,双方便有损伤,剑笼里被扫荡得一片狼藉,卫嫤没有挣开箫琰的手,巴图路的眼睛停在箫琰脸上好久,才哼了一声:“都是些娘娘腔!”
叶冷一听便炸了毛,高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巴图路大声道:“你们,都是些只会抱女人大腿的娘娘腔!”他说得大声,在场的士兵每一人都有听见,一双双恶意地目光扫荡在各人脸上,不时有嘘声传来。叶冷俊脸铁青,握紧了拳头就要再上。
忽然听见箫琰懒洋洋地出声:“我南禹族,一向以女为尊,抱着女人大腿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是喜欢抱,你又能怎么样?不像你们那世子爷,想抱还抱不了……”他一脸促狭地扫了巴图路一眼,狭长的眼睛里挑起一丝玩味,卫嫤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扳过了肩膀,这一吻,当着众人的面,是示威,也是挑衅。
谢征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当场红了脸,叶冷“哇啊”一声,被巴图路打断:“你……你放肆!”
卫嫤心跳若狂,又将箫琰上下看了好几遍,确定这个人是原装原配才得放下一半的心,她推开他,不由自主地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顺势抓着了手指,贴在了心房。箫琰勾唇一笑,那笑里边糊模了眼底的狡狯,他没给巴图路缓过神的机会,竟径自扶着卫嫤的手指,优雅地跪倒在地。
卫嫤目瞪口呆,从刚才到现在,箫琰就好像被人换了一套魂魄,从头到脚都不对劲了。他没发烧吧?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她……他究竟要做什么?
箫琰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柔声道:“我箫琰,愿以卫嫤为妻,此生此世,忠而是渝,愿以夫侍贞守之道,候我妻主百年之约。”他说完,微微一笑,将腰间玉佩取下,放进了卫嫤手里“嫤儿,我按南禹习俗,约以秦晋之好,以后我箫琰,不但是你的夫侍,更是你的随从,你的护卫,你的死士……此誓言,一生有效。”他说完,转而睨向巴图路又道“依我南禹习律,新的夫侍进门,必先拜过侍中兄弟,你若坚持称我妻主为世子妃,让完完约来拜我。”
他绕了一大圈,居然就是为了说这个!
巴图路脸上一变再变,半晌,才哑声道:“胡闹,她明摆着是大梁人,怎么能按你南禹习律?”
箫琰笑道:“说得好,既然嫤儿是大梁人氏,那便按大梁习律罢了,只不过大梁习律也没说一个女人不能有多个夫侍相随其后,你们世子爷那样一厢情愿是绝计行不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