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青明地是绷紧了脸,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眨眨眼睛,低声道:“卫小姐这是想反悔?”
卫嫤红着脸吼道:“反悔怎么了?我是女人又不是君子,我就爱反悔,早该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居然敢算计我,哼!”怪也怪她自己,也不问问清楚就那样糊里糊涂地答应了。
“那还查不查案?”予聆倚在窗边似笑非笑,乐青却忍不住眉眼弯弯。
“查,大不了我一个人去,不跟你们掺和!”
卫嫤拽起帘子,猛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是予聆信手合了茶盏。
“要动手解剖尸体,得请动三把快刀,其一者为夏侯府大公子夏侯卓渊,二者为夏侯府的卓桦小姐,三……便是区区在下,真是不巧,若说到剖尸验命,还离不开我们夏侯府……卫小姐口口声声说要开棺验尸,不会……是想自己亲自动手吧?”予聆还是那样悠闲,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却逸出少有的算计。
少年十七,正该是目光清澈无比的年纪,可是在他眼底却隐隐透出几缕发自天生的邪魅,而这样的眼神若是放在平时,是会被刻意隐匿起来的。
此间展露无余的,恰是最真实的他,也是最可恶的他。
予聆说的不错,要完好地横切伤口并要保持伤处的原状,至少得满足两大条件的其中之一:要么,验尸者得拥有一把迎风断发、削铁如泥的蝉翼宝刀;要么,验尸者是刀功极上之人。
予聆是后者,卫嫤也曾是后者,但她现在的身份是左相府的千金,当众亲自执刀剖尸,未免惹人猜疑。而与其绕远路去请夏侯大哥,倒还不如用用眼前主动送上门来的这位……
不就是同车共事么?不是还当着乐青的面么?难不成他会把自己吃了?
权衡完毕,她改变了主意。
“哈哈,我说过,我一介女子,啥也不懂,多谢予聆公子提醒,哈哈哈哈……”
卫嫤打了个哈哈,眼神飘忽地坐到了窗边。虽然与予聆之间还隔着个乐青,她仍旧感到危险之极,为了免再遭予聆这小子强抱或强啃,她整个人就像壁虎似地都贴在了车厢上。
予聆无视被茶渍沾染的衣袖,自己提起小壶在盏中注满了水,转而大大方方地欣赏起卫嫤的后脑勺来。而卫嫤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绷得铁实,正自鼓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往窗外瞧,死活不愿拿正眼看他。
“小姐,乐公子,予聆公子,这马都套好了,几位要去哪里?”赶车的打起帘子,同样只看到卫嫤的后脑勺。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打量予聆一眼,最终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乐青身上。
予聆公子在扶城是出了名的冷情冷性,还是乐公子比较好说话。
乐青听车夫问起,不觉皱了下眉头,看看右手边挑窗看风景的,又瞅瞅左手边捂着茶杯皮笑肉不笑的,他只得故作无奈地摊摊手:“你们是查案子的,在下只是作陪,随便说个地儿吧。”
“去‘嫣人笑’!”两人异口同声。
乐青的脸陡地一黑。
卫嫤诧异地回头,正迎上予聆笑意浓浓的眸子,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时收口。
她干咳一下,没好意思作声。
“你,你们,大白天的居然要去那种地方?”这回轮到乐青叫着嚷着要下车了。这要是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他这条狗命还要不要了?
“前晚,春花姑娘见过曹游……”
何止是见过……
卫嫤尴尬地解释,脸上的红霞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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