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煊是在大年三十后半夜,完全半醉的状态下,开车去看的叶老爷子。
回来后又是忙各种事情。作为一团之长,陪士兵们共度佳节看演出、发表讲话,给连级以上的干部们,开新一年的训练学习研讨会,直到晚上八点才算消停。
初一晚上正常下班后,想要早点儿休息,刚睡了没几个小时,结果后半夜夏天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女似的,到了他身边,他抱着夏天就跟小猫抱着小鱼般,能老老实实单纯地睡觉吗?
直至现在上班了,叶伯煊也总共没睡几个小时。坐在办公椅上,叶伯煊两手搓脸,敲门声响起:“报告!”
“进。”
“团长,侦察连已经集合完毕,请指示。”
叶伯煊揉了揉额头:“出发,徒步十公里。”自己也收拾收拾,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他得尽早赶回来啊,宿舍里睡着的“小鱼儿”等着喂食呢,要不然饿了该乱耍脾气了。
夏天睡得天昏地暗的,梦里到了葡萄园里,她怀里抱着一大串,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特别甜,要甜死她了,梦里还纠结呢,吃了这么多,待会儿怎么吃饭啊?
睡醒起来后,夏天一边流着口水回忆,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生活好困难啊,连吃葡萄都成了奢侈品。唉!咋这么苦呢!”
叶伯煊满身寒霜,手指冰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屋时,正好看到夏天围着棉被在那叫苦。
把碗递给夏天问道:“什么苦?你跟我苦着啦?”叶伯煊特别不解,等着夏天答疑解惑。
夏天吸溜着面条,没刷牙没洗脸坐在床上就吃。这要换做从前的叶伯煊,他连瞅都不敢瞅,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闹心,因为他很爱干净。
可夏天是谁?那是和他最亲密的人,那是他最心爱的宝物。夏天昨晚刚到,他都没犯洁癖病该怎么着怎么着,可见这病在夏天这、快痊愈了。
“怎么不苦?都吃不到个新鲜水果。想要吃点儿带颜色的。都实现不了。你别说大葱是绿色的哈。”
叶伯煊用手推了下夏天脑袋:“你知不知道知足俩字怎么写?外面多少人挨着饿呢。你在这跟我要新鲜水果。再说咱家有苹果啊,那是红色和绿色的都有的吧,我看妈为了让你吃好。真是绞尽脑汁了。”
夏天哪是感慨自己家经济条件啊,她是感慨大环境:“我知足,要没你,我还啃着大饼子。喝着苞米面粥呢,瞅瞅。嫁了你,能吃上白面面条了。”打溜须,她怕叶伯煊多想。
叶伯煊点头赞同,想起来还没跟媳妇报账呢。走到书桌那,打开抽屉拿出个信封递给夏天:“这是津贴还有点儿补贴。”
夏天把饭碗往叶伯煊怀里一塞,很是财迷地赶紧打开。打开就开始数毛票:
“哎呀,叶伯煊啊。你怎么私自攒小金库呢?攒一丁点儿我也就视而不见了,可你也胆子太大了吖,说吧,钱藏哪双鞋里面啦?”装得很悍妇,掐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