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班能整出十个节目不是问题。我去问问连长,多表演几个成不成。”李彤那大身板子眼看就要消失了,叶伯亭一个健步上前,一把给她拽回来:“你可拉倒吧。你以为就咱班这情况?我告诉你,备不住哪班情况都差不多,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咱班除了你,真的个个身怀绝技。”
“对啊,夏天,你是村里的,你跟哪个地方学的这些东西?会笛子还会架子鼓?咱那县里没有教那乐器的吧?”刘芸疑惑了
夏天语言匮乏了……臭嘚瑟吧!一显摆说漏嘴了。编吧,我编,编,编花篮,花篮里面有小孩……
“下乡知青有拿琴啥的,就学呗。还有被打倒的大学老师在俺们那嘎达改造。拿着村里的几个破鼓在那敲。我溜溜达达地在村里跑着玩,听着了觉得怪好听地,就跟着学呗。
俺们那村里是风水宝地,很多有才之士都在那里改造学习。”夏天说完心虚的瞟大家,发现都一副“原来如此,我说的嘛”的表情。
长吁出一口气。还好,编的像模像样的。她也不是没有根据瞎编,她们那嘎达确实去了几个曾经应该是大官的人,还有非常有文化的大学老师住在猪圈周边深刻改造。至于有没有为了感受生活感叹人生,在村里吹拉弹唱过,那她就不知道了。
“哼,学敲几个破鼓就是会打架子鼓?那架子鼓可不光有鼓,还有其他的呢?你都咋学啊?别说大话,到时啥也不是露怯了,丢了七班的脸,你看我笑话不笑话你。”刘佳佳就不信了,她勤学苦练地,她妈花钱她爸踏人情的,打小培养她,她还不如一个二把刀选手吗?
夏天……这小破孩,小破刘佳佳,思维还怪缜密地。我有个好主意,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你…你…你!
李彤:“别说没用地,在这瞎抬杠,会这老些样儿,你们谁上去露一手儿啊?”
大家面面相觑,彼此谦虚。积极点是好,但也不能太没脸没皮地说自己可厉害了吧……
叶伯亭刚可分析过了,这批女兵里都有一手儿,很厉害地。谁敢大言不惭的就说保证能胜出?总之,不管啥心理,一个个地瘪炮了。
夏天大言不惭地准备盗版:“班长啊,你看我这文采这么出众,这事实都成了咱女兵连公开的小秘密了,咋地?刘佳佳你别瞪眼睛,不服咱俩比一比。
咳咳,我说正题啊。我这次准备发挥发挥,为了证明我很有七班的荣誉感,我准备挥毫泼墨的就再写个好词吧,然后我教大家伙唱出来。唱新歌,咱班合唱。
我曾经有过在村里放羊的美好时光,那时的我闲得无聊,望着绿绿草地上的几只羊,就像置身在蒙古包似的,人处在科尔沁大草原上。受此种情绪感染,我也正儿八经的创作出几个作品呢。大气高端上档次的那种。”
“真的假的啊,夏天?哎!我算是明白了,闹了半天,咱宿舍里除了班长,其他人都是冲文艺兵来地,结果指导员把咱们这一批文艺兵苗子,都给掐死了。”刘芸边说边比划,做了个掐死的手势。
“你们说呢?”李彤征询大家意见。
有觉得等夏天写词这事儿太冒险地,但没出头说话。
虽说对夏天的提议呼声不高,但你挡不住夏天有粉丝啊、有小伙伴啊,并且那是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友谊。别管夏天成不成,那都得站出来顶起。结果可想而知。
刘佳佳撅嘴不屑准备往上铺爬,边爬边说:“等着整不出好节目落选丢磕碜吧,你看看到时抓瞎我笑话不笑话你!”
不争馒头争口气!夏天视死如归般地去找小白杨连长了。她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创作,呃,错了,是回忆上辈子的歌词。
夏天抓耳挠腮,拽头发、抠鼻子地,终于默写出来了。
然后就跟人家连长办公室,开始了自己的小声演唱。她怕她再忘了调子。都准备好了,乐颠颠地跟捧着圣旨似的拿着记歌词的那张纸,就冲回宿舍了。
夏天站在七班宿舍中间,清了清嗓子,自己还开个头:“欢迎当代文学家、作曲家、演唱家夏天给大家带来,什么也不说。”表情挺美,也不害臊,就当这真是自己作词作曲般的镇定从容。整的跟真事儿似的就开嗓子唱了。
“既然是来从军呦,既然是来报国,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感情十分投入,夏天借鉴了当年演唱这个歌曲的歌唱家的姿势。那人个儿头不高,演唱到感情浓烈激动时,要拔个儿头,头得颤了颤,脚后跟儿颠一颠。
啪啪啪啪,这一亮嗓儿,外加带有感情的演唱,嗓音配着歌词,加上这词里的意思,大伙激动了。翻身下铺地,找鞋着急穿上过来地,扔了手里的小镜子给伴着歌声鼓掌地。
等夏天嚎完最后一句,叶伯亭还用了严肃认真地态度拍拍夏天的肩膀说:“你真该去文工团发展,最不济也真该接过军报抛过来的橄榄枝啊,在这儿真埋没了。”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跟着点头。都跟头一天认识她似的,真不简单啊,刚几个小时啊?写了这么感人的词,谱了暖人心的曲。
刘佳佳在夏天第一次发光发亮写朗诵词时,还能劝自己夏天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次都不得不承认,在这呆着,是有点白瞎了。
夏天心虚了,心虚地表现就是大声嚷嚷:“你们到底学不学啊?”
其他人异口同声:“学!”
七班宿舍里,一声声女高音飙了出来。有喊你跑调了,把我都给带到歪道上了;有喊你这句词唱的不对;有说你咋又忘词了;还有人喊该高声了,你寻思啥呢?
混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