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犹豫,江彪随即点点头,“属下遵命……”刚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谷琴畏罪自杀一案,当初是秦大龙和阮都尉亲自定的,大人可派人去把阮都尉请来,也可拖延些时间……”
“本官知道了。”左锋点点头,看着江彪出去,他猛喊了声,“来人!”
“大人……”
“升堂……”
……
柳府,柳伍德脸色青黑地在地上踱着脚步,“……废物,一群废物!”他嘴里不停地叫骂着。
谷琴昨夜被人毫无声息地救走,这让柳伍德暴怒异常,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一股末日般的恐惧。
一旦圈禁谷琴的事儿曝光,他柳家还有何颜面在大业立足?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让柳凤盗用谷琴名声秘方,竟是一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地上两排青衣侍卫一个个低眉垂腰,屏息静气不敢吭声。
“……昨夜他们都中了**香,这一定是黎家人所为!”柳凤开口说道,自那日失身于阮钰,几天功夫她就明显地瘦受了一圈,灰白的脸色带着一股难以遮掩的憔悴,“……这种香我在清婉公主那儿见过,就出自白秋之手!”尖利的声音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恨。
如果没有穆婉秋,她柳凤如今会是何等的荣光!
看着日渐憔悴的女儿,柳伍德一阵心疼,声音低缓下来,“风儿放心,我已调了柳家所有密碟暗卫,死活不计,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谷琴给翻出来!”语气铿锵,震的众人一激灵。
只是,他喃喃道。“黎家怎么会知道谷琴的藏身之所?”忽然抬头看着柳凤,“难道凤儿身边出了内奸?”
柳凤腾地站起来,“怎么会儿?”认真想了想,又使劲摇摇头。“……珍珠喜鹊绝不会背叛我!”
柳伍德忽然想起让红袖偷密信的事儿,到现在竟一直没消息,难道是失手了?谷琴藏身的地方除了他父女,再就是阮钰了,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要害他,把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
念头闪过,柳伍德脸色一阵死灰。
果真阮钰这个时候反水。他柳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阿凤这些日子没去看看钰儿,他还好吧?”恐惧如毒蛇般缠绕在心里,柳伍德声音微微发颤。
“三哥?”
一提到他,柳凤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自那日失身,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瞒着父亲去找过他几次,她都没见到他,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绝情伤心了,可是。眼见太子被复用的圣旨已下,她能怎么办?
都知道他是英王手下第一名将,若英王倒了。他是铁定活不了的,若真爱她,他就该放开她,像父亲一样多为她想想,她还年轻,不想陪他一起死!
隐隐地,柳凤心头也为阮钰的自私生出一丝怨尤,但更多的却是凄苦,毕竟,她已失身给他。
“……凤儿怎么了?”瞧见柳风神色不对。柳伍德心一咯噔。
“……不会是三哥!”回过神,柳凤使劲摇摇头,“三哥和黎公子视同水火,再怎么,他也不会和黎家联合!”对于这一点,柳凤还是相当自信的。
见她还这么护着阮钰。柳伍德叹息一声,“阿凤……”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柳伍德皱皱眉,厉声道,“进来……”
管家荣新满头大汗地推门进来,“老爷,大事不好!”
“……怎么了?” 柳伍德呼吸有些急促。
原本就心怀恐惧,见荣新脸色灰白,他更如惊弓之鸟。
“谷大师公然在知府衙门前击鼓鸣冤,状告大小姐圈禁了她!”
“什么?”柳凤凄厉地叫了一声。
屋子顿时一静,所有目光都聚到荣新身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家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昨夜才被劫走,不过几个时辰,谷琴就出现在知府衙门口,这太突然了,怎么可能?
“谷大师公然在知府衙门前击鼓鸣冤,状告大小姐圈禁了她……”荣新又颤巍巍地重复了一遍。
扑通,柳凤软软地倒在地上。
“凤儿……”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