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来了,请坐…………”回过神,冷钢快步上前施礼,状似无意地挡在穆婉秋和黎君身前。
收回目光,阮钰凛凛地看着冷钢,“本官听说一品赌坊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民女?”
“冤枉啊,阮大人………………”冷钢连连叫屈,“在阮大人的督导下,草民一直都守法经营。”
“白姑娘………………”一把推开冷钢,阮钰大步来到穆婉秋跟前,问,“……可有此事?”他殷殷地望着穆婉秋,“有何委屈,白姑娘只管放心说就是,本官自会为您做主。”语气甚为柔和。
看这屋里的架势,显然黎君也是刚救下穆婉秋,正和冷钢对持着,身份不同,此事由他出头,冷钢肯定会痛快放人;更主要的,只要穆婉秋点头,他就可以以办案为由,名正言顺地把她带回都尉府!
“阮大人误会了………………”推开黎君,穆婉秋朝阮钰轻轻一福,“民女是随黎公子来探望好友的……”
阮钰探寻地看看黎君,又看看冷钢。
两人同时点点头,黎君开口道,“既然来了,阮大人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水……”
“对,对………………”冷刚开口招呼垂立在一边的荷官,“………………快给阮大人上茶。”
呆若木鸡的荷官忙应了声,转身就跑。
“是吗………………”冷冷地看着欲盖弥彰,明显地在掩饰天下太平的三个人,阮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三人同时点头应是。
一股冲天的怒意瞬间溢满胸膛,阮钰铁青着脸定定地看着穆婉秋。
良久,他猛开口道,“既然白姑娘说不是,那就是本官误会了,他抢的不是白姑娘………………”话题一转,“他一定是把抢来的人藏了起来。”猛朝身后一挥手,“……来人,给我搜!”
正匆匆端茶过来的荷官一哆嗦,咣当一声,手里的托盘落在地上。
荷官也吓得扑通跪了下去。
眼皮都没动一下,阮钰冷冷地扫了眼满地的碎屑茶水,大步越过众人,腾腾腾来到二楼回廊上,冷冷地看着楼下。
一股庞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
见此情形,一楼本就寥寥的几个客人早已鸟兽般散了。
诺大个赌厅,只几个荷官僵偶般垂手侍立。
“大人,没找到人………………”不一会儿,奉命搜查的侍卫们陆续跑回来。
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不过是有意折腾折腾,让冷钢更加恨穆婉秋罢了;被三人合伙戏弄的那一瞬间,阮钰忽然明白,只有让穆婉秋陷入窘境,他才有可能把她逼到自己身边。
“阮大人………………”听了侍卫的话,冷钢躬身施礼,低叫了一声,“请大人进屋喝茶……”
目光越过他的脸,阮钰直直地看着穆婉秋。
原本只是好奇,原本只是为解一个棋局,可是,被几次无情地拒绝后,这个清冷的女人,越来越让他心痒难耐。
感觉他灼热的目光逼来,穆婉秋下意识地退到黎君身边。
收回目光,阮钰又看向冷钢,“在本官的辖区,你最好守法经营,否则,休怪本官无情!”说完,冷冷地扫了黎君一眼,他转身就走。
“…………真是灾星!你又怎么得罪了阮大人?”直看着阮钰没了影,冷钢扭头气急败坏地冲穆婉秋大叫。
很明显,今天这场无妄之灾,全是因她而起。
“这……”穆婉秋神色一滞。
她也明显地感觉道,刚刚阮钰是把一股无名的火气全发泄到了一品赌坊,这多多少少应该和她有些关系吧。
“三弟何出此言………………”见穆婉秋被凶,黎君瞬间生出一股恼意,“明明是你光天化日之下劫持阿秋才惹来了官府,怎么竟怨起了她?”
“可是………………”话被堵了回来,冷钢孩子气地瞪着穆婉秋。
自古民不举官不纠,怎么到他这儿,没人举报官府就找上门来,并没完没了地纠缠?
很明显,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嘛!
“三弟无事,我和阿秋先告辞了……”没理他,黎君招手示意穆婉秋随他走。
惦记着去接收一品楼,穆婉秋有些犹豫,对上冷钢满是怒气的脸,想一想,还是等他消了气再说;穆婉秋就朝冷钢微微一福身,“……冷公子先忙,我改日再来拜访。”
直看着穆婉秋随着黎君下了楼,冷钢才想起那些赌坊的转股契约还没签,就快步追上来,“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