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蛊毒的破解工作,一直没有进展,在隔离区安家落户的各位传统医学专家们都挠头的厉害,就连吴文柔一群没少于蛊毒打交道的苗族巫医,都说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又这把古怪的蛊毒。
连秦卿都变得有点儿心浮气躁——这次的蛊毒比当初一号首长感染上的,厉害了不止一点儿。它似乎具有了学习能力,自觉形成抗药性,只要用过一次的药物,第二次用效果就会减小,直到再不起作用。
最让人头痛的,那就是蛊毒是隐形的,如果病人自己不发病,医院根本化验不出毒。
不发病的时候,病人的身体完全正常,这样也就做不到完全隔绝蛊毒携带者,而到现在还找不出传播途径,虽然可以把怀疑感染的人员监视起来,可到底还是避免不了漏网之鱼的存在。
短短的半个月,各地又有十四名感染者出现,隔离区也有五名患者死亡,可以想象,今后情况没有改变的话,还会有病人陆续步入绝境。另外又有三名医生感染上这种可怕的‘东西,………………现在,几乎没有一个医生敢随意接近病人了,连为病人做检查时,也要穿戴厚重的防护服。
还是秦卿想到吴陆的话,在隔离区内架起四座高炉,每天将患者和医务人员使用过的物品焚烧,情况才稍微好转,至少,隔离区内的医生和护士自此再也没有出现问题。
时间一日日过去,秦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沈醉,虽然只有很短的距离,可他们都忙,忙得连合眼休息都要掐着秒表,自然没时间相会。
而且,秦卿也不乐意蓬头污面地去见他,女为悦己者容,见自己的爱人…无论哪个女人都想漂漂亮亮的,如今黑眼圈浓重,头发蓬乱,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儿…哪里乐意与沈醉相会?只是偶然隔着遥远的距离,看沈醉偶尔出现在大门前执勤,虽然他们穿着相同的隔离服,戴着面罩,看不清楚容颜,可秦卿还是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的丈夫…………
桌子上的笔记本还有各种古色古香的医书都快翻烂了,秦卿按了按眉心…觉得脑子里面一蹦一蹦的,仿佛搅成了一团浆糊,难受的厉害在这次事故之前,她一直想着近距离接触一下祖国传统的神秘学,其中对这巫化了的致命毒素最好奇,在未来,中医大部分得意复原,但太过神秘…被当成迷信的某些医学知识,却早早就被舍弃,不复存在…很多药师都企图再次深入探索这些,秦卿接受了那些记忆,自是也不例外,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有机会,就邀请吴文柔这样的老巫医到自家学校了,谁都心知肚明,她就是打老爷子腹中知识的主意,可如今,她却恨不得这东西根本不存在了。
隔离区的冷气很足…但秦卿还是闷热的厉害,把这几天做的笔记放好,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带上听诊器,她便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最近被转移到重症病房的是个孩子,只有七八岁…秦卿隔着隔离窗户,向里面看去,那孩子躺在病床上,脸颊深陷,嘴唇苍白,一直不断地呻吟,可怜呻吟声都一点一点儿地减小,犹记得三天前,这孩子还顶着一张可爱的,红苹果一般的脸庞,在护士小姐身边撒娇,要吃肯德基,护士长怜爱她,被缠得没办法,只好掏腰包让负责送补给的战士帮忙捎带…………
忽然,小女孩儿瞪大了眼睛,扑倒在床边,开始嘶声裂肺地咳嗽和呕吐,秦卿连忙冲进去,拿出银针,在孩子的小腹上扎了两针…轻轻揉按,好一会儿,那孩子才脸色煞白地倒下,秦卿叹了口气:“珍珍,你感觉怎么样?”
“秦阿姨,我好疼啊。”女孩儿的声音细弱,有气无力,秦卿的脸色瞬间铁青,嘴里却安抚道:“珍珍乖,好好睡觉,睡着就不疼了。
“秦阿姨骗人,刘奶奶就睡着了,可她眼睛里都开始流血,再也没有坐起来,珍珍不要,珍珍不像像刘奶奶一样,珍珍害怕!”
小女孩儿浑身颤抖,蜷缩成一团,脸上都是恐惧。
旁边年轻的小护士低声抽泣起来“秦院长,我看不下去了,好恐怖……昨天,白天的时候刘奶奶还好好的,一到晚上,她〖体〗内就开始大出血,肚子里有东西滚动,呕出好多血污,最后,眼耳口鼻都喷血……要是这种死法,还不如给她一针,让她去了算了!”
想起就在昨日,刘奶奶七窍流血地被送出隔离病房,秦卿的身体也僵硬了一下,咬咬牙,瞪婢护士一眼,道:“不要乱说!”
那小护士一怔,连忙闭嘴,扶着孩子躺下。
秦卿想了想,叹了口气,低声和护士交代了几句“让隔离区域所有的孩子都单独呆在一间病房里,不要和其他病人同住,也不要放任他们四处串门………………”一是避免感染,二来,也是担心这些孩子留下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