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的老三闻言也笑着说:“茉莉说得没错,你小子毛儿还没长齐呢,跟着打个下手就是了,要干这活计还得再多等几年。”说罢又夸茉莉道,“咱家茉莉还真有点儿做姑姑的样子。”
茉莉当着众人被这么一说觉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红扭身就闪开了。
盖房子进展得十分顺利,大梁上过以后,祝老四在下头放了一挂鞭炮,大家把房顶铺好了油毡布和草垫子,又盖了厚厚的干草,就算是大功告成,门框窗框也都砌在墙里的,只等把里外一刷,在屋里垒上锅灶和土炕,再安上窗户和大门就算是全部完工了。
这些活计都是自家慢慢做的,所以晌午的时候,祝大姐拿钱置办了两桌酒菜,招呼帮忙干活的人家好生地吃了一顿算做答谢。祝永鑫回家跟方氏商议:“这春耕忙完了算是稍微清闲些,娘准备开始张罗给老四说亲事了,要不咱们也趁着天热之前把房子起来,等秋收后搬过去你看咋样?”
“你说得算就是了,我有个啥意见”方氏一边做针线一边说,“娘打算给老四说哪个?咱俩老四的眼光可高呢,跟你们几个可不一样。”
“你这是啥意思,是说我眼光差所以瞧上你了?”祝永鑫见孩子们都不在屋里,借着酒劲儿说话就也没什么顾忌,伸手就想把方氏往自己身边扯。
方氏闻言嗔道:“呸,你当初都没去相媳妇,还腆着脸说瞧上我了。”
“相媳妇那天我是没去,但是我之前已经看过你一回了,不然我咋敢就娶回来,万一不去看清楚,等掀盖头的时候是个长得歪眉斜眼的,那我可咋整。”祝永鑫笑了两声道,“那回庙会的时候我去相看的你,只不过你自个儿不知道罢了,我还瞧见你跟收绣花绢子的婆子讨价还价,为了几文钱磨了半晌,我就打量着你是个会过日子的,模样也是个周正的,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啊,这事儿我居然都不知道,你瞒得倒是紧。”虽说已经成亲十几年了,但是方氏听说当初成亲之前祝永鑫就提前去偷看过自己,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伸手想去掐他有被他抓住了手。
两个人正在炕上拉扯,大门“砰”地一响,博宁一头撞进来,跑得气喘吁吁地,坐到桌前端起水碗咕咚咕咚灌了个底儿朝天。
方氏见儿子回来,心里一急就伸手去推祝永鑫,却是忘了手里还抓着针线,一针就扎在祝永鑫的手背上,把他疼得直叫。
“博宁,这才啥时辰你就下学了?该不会是逃课回来的吧?”方氏顾不得管祝永鑫,丢开手里的针线下地问儿子道。
“我以后都不去上学了”博宁气哼哼地说。
方氏下地来才瞧见博宁的脸上有几道红印子,衣裳也有些凌乱还多了好几条黑印子,听了这话急道:“你这是干啥?在学里跟别人打架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念书了”博宁呼哧呼哧地喘大气,说话都是火气十足的。
方氏绞了手巾给他擦脸擦手,追问了半天也问不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气得把手巾一丢骂道:“你要是真不想念书了,那你自个儿去跟你二姐说去,你以为她为啥天天那么累的算计着咋赚钱,为啥因为几棵苗儿恨不得跟人家拼命,她赚钱干啥,还不是为了咱家日子宽裕些,能让你们哥几个都能去念书,以后都有出息,别跟你爹和我似的,一辈子的土里刨食,一年累死累活的挣不到几个钱儿。你不舍得用纸练字,你二姐心疼的自个儿偷着哭了一夜,她又是整饬荒地又是养鸡,还不就是为了让你不用惦记家里的银钱,能踏踏实实地念书考试,你现在跟我穷横地说不念书了,有本事当面跟荷花说去,你要是敢说出口,那我也不管你了,爱念不念,不念还省钱呢”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