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一转身,将负责审讯室的一个小旗一把揪住扯了过来,怒道:“说!谁让你们把他们一家拷问的?快说!否则老子劈了你!”
那小旗吓得全身发抖,瞧了瞧龙翔,又看了看钟秉直,哆嗦着道:“小的……,小的……,这个……”
“你敢自作主张拷打人?而且还打的是帮助我们破案的老农,你这不长脑袋的混蛋!去死吧!”说着,龙翔一掌正中他胸口,打得他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青砖墙上,胸肺骨骼内脏尽碎,两眼翻白,嘴角鲜血泉水般汩汩涌出,跟一滩烂泥似的软倒在墙边,眼见是活不了了。
司徒策心头冷笑,脸上却显出不忍之色,道:“该当问清楚怎么回事,如何下次狠手?”
龙翔忿忿道:“我龙某最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一掌打死他已经算便宜他了,”说到这,转身朝着钟秉直长揖拱手道:“大人,卑职气愤之下,擅自处死这厮,还请大人治罪!”
钟秉直长叹一声,道:“这厮自作主张抓人审讯,把老农一家折磨成这等惨样,那是死有余辜!龙大人何罪之有?”
“多谢大人。”龙翔站直了腰,冷俊目光一扫四周锦衣卫:“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老农一家人放了,赶紧找人来疗伤!一群废物!”
随从锦衣卫赶紧上齐,七手八脚给老农一家解绑。又有人飞一般跑去找郎中来给他们疗伤。
老农一家虽然被打得很惨,但还没有昏迷,刚才的对话他们已经听在耳里,知道是司徒策帮忙,才得以从这场大难中活命过来。老农在两个锦衣卫架扶下,强撑着给司徒策作揖:“多谢……”
司徒策心中酸楚,若不是自己提供线索找到他们一家来作证破案,他们又如何会陷入锦衣卫的毒手,当下长揖一礼:“实在是对不起,我给你们赔罪!”
龙翔赶紧过来:“柳川兄说的什么话,这罪自然应该我们来赔,——老人家,几位,实在抱歉,本官失察,没有约束好手下,让这些畜生将你们带来这里折磨。本官这里给你们赔罪了!”说罢,又是作揖打躬。
审讯室的锦衣卫见负责的小旗已经当作替罪羊当场打死,哪里敢吭一句,又见龙翔作揖赔罪,便呼啦跪倒一地,磕头咚咚有声,嘴里也是乱七八糟地陪着礼。
钟秉直朝门口瞧了一眼,道:“郎中呢?郎中怎么还不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到。”
司徒策淡淡道:“把人打成这样,总不能道个歉就算完了吧?”
钟秉直立即会意,挥着手道:“贤弟提醒的好,——赶紧的,快去取五十两纹银来,你们把人家打成这样,不给医药费就算完了?快快!”
“对对!”龙翔忙不迭连声称是,叫人赶紧的取来纹银五十两,双手捧着,亲自递给老农。
老农都懵了,何曾受过这等待遇,他全身都是伤,却要挣扎着起来感谢,古代百姓就是这样,挨了官府的打那是正常的,哪里有赔罪、赔钱的道理,现在又是赔礼又是赔钱,搞得他们反倒是有些难受了。
司徒策给四人做了检查,发现都还只是皮肉之伤,将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这多亏司徒策及时发觉他们被殴打的事情,赶来解救,所以他们到目前受的伤还不太严重。锦衣卫也是为了逼问线索,不敢动用重刑,生怕打死了没得问了,所以很多毒辣手段还没有施展。
司徒策脱下身上长袍,给老农披上。
龙翔也赶紧脱下自己的长袍,给那老妇披上,其余锦衣卫见状,也赶紧的脱下衣袍,给那年轻人和小媳妇披在身上。不过,除了龙翔的是白袍之外,其余的都是飞鱼服,年轻人和小媳妇哪里敢穿,畏畏缩缩地挣扎着又把衣服取下来了,只是那小媳妇衣衫都被打烂了,所以将衣袍拢在胸前,披头散发轻声饮泣。
龙翔陪着笑脸对司徒策道:“柳川兄,这件事……,当真是出于意外,钟大人和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平安离开了,岂料审讯室这帮混蛋,为了贪功,竟然将人拿来拷打,真是,唉,在下御下不力,十分惭愧!”
司徒策瞧着跌坐在地上抱着衣袍遮羞的小媳妇,道:“有没有人玷污过她?有的话,我希望两位大人能秉公执法,依律处断?”
这下钟秉直和龙翔有些慌了,钟秉直忙不迭摆手道:“绝对没有!我们锦衣卫可以打骂用刑拷问,但是那等玷污妇人清白的肮脏事情,我们锦衣卫是绝对不会干的,这一点我可以用人头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