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将头尽量远离柔姬,然后小声的说道:“据说,少公子是被人气吐血的!”
“卧槽!你骗人!这不可能!那个熊孩子一身熊皮那么厚,把别人气得吐血还差不多!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个阴谋!”柔姬抓住阿木一阵猛摇,摇得阿木连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柔姬姐,你住手住手喔!你再不住手,我就吐……呕……”阿木嘴一张,正准备借机吐柔姬一身。
但柔姬素什么人啊?嬴政为宝贝儿砸精挑细选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身兼女保镖、宫女、保姆……如果愿意,还能把暖床这个功能兼了的奇女子——事实上,胡亥小时候嫌被窝太冷时,都是柔姬先他用自己的体温,帮他被窝暖热的,能让阿木一张嘴吐一身?
只见柔姬手上轻轻用力,阿木就呈抛物线飞了出去,然后在空中恣意挥洒着的呕吐物洒了自己。
“收拾东西!你们几个……跟我去陛下寝宫,其他人……”柔姬眼中寒光一闪,“紧闭宫门,在少公子安然无事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柔姬觉得,以胡亥那一身熊皮的厚度,如果真是被人气到了的话,那绝对绝对是假装的,因为柔姬想不出,这天下有什么语言能刺穿胡亥的熊皮,让他气到吐血。
这得什么样的高人啊?如果真有这种高人,请允许我……把他扒皮抽筋斩成肉酱。
事实上,一直到柔姬见到胡亥本人之前,她都是报这种念头——一定是熊孩子的恶作剧,但待她见到面如白纸躺在榻上,静静的,安静的像一具漂亮的人偶娃娃一般,完美精致,但就是没有生气一般的胡亥时,她立刻知道胡亥这次是真吐血真昏迷了。
原因无它,一个睡觉都能把从十尺宽的榻上摔下去的熊孩子,竟然能这么安静的躺着,这根本不可能嘛!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样的犀利语言,竟然把熊孩子都气成这样了?
就在柔姬一脸愤意之时,从胡亥吐血就变得异常安静,只是宣布抓了几个人下大牢的嬴政,也正阴沉着脸看着躺在榻上的胡亥。
太医院的结论已经出来了,胡亥吐血的原因,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已,身体并没有受损,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只要醒来!哼!可是他一问到,胡亥为什么还不醒时,那群死太医立刻就跟哑巴似的,开始装支支唔唔了。
可恶!要不是看在砍了他们,没人能治病的份上,朕一定要把这群太医拖出去全砍了!
嬴政阴沉着脸,挥手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出去,独自一个坐在胡亥榻前,看着宝贝儿砸苍白如雪的脸,心就跟被人拿刀捅一样痛。
虽然平常总是嫌胡亥太能折腾,就算偶尔安静下来,也是个安静如叽的孩子,就算睡着了也是各种不安份,现在才知道孩子能折腾,才证明他有活力;能熊,才证明他有底气。
嬴政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榻旁的一面镜子上,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憔悴,一日之间似乎就苍老不少。
“可恶的儒家!可恶的淳于越!朕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嬴政看着镜中的自己,赤红着双目露出森森杀气,竟然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朕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胡亥就会醒了!对!就是他们,将朕的爱子逼成这样的!”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相信,觉得因为这种事吐血,对熊皮在身的胡亥来说,那是实在是一件无比降逼格、损面子的事,但事实摆在眼前,胡亥今天还真是被几乎儒生气到吐血、气到昏迷。
情况是这样子的,当一无所知的胡亥去上朝时,他发现今天大朝会的议题竟然是——立太子!
纳尼?为什么没人跟我提前透个风?
胡亥一脸震惊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老爸,却只能看见一张被十二琉冠上的白玉珠遮住,看不见表情的脸,于是只好默默的低下头,感受众人用菜市场买菜的目光在诸公子,尤其是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
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很公正的皇帝,嬴政让群臣廷推一名公子为太子。
这个举动在收获在场人民群众无数内心弹屏——又婊又立之时,也让朝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虽然胡亥对自家老爸办事能力很放心,相信他有实力将自己推上太子之位,但事到临头,胡亥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淡定的。
即紧张又刺激,同时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